才明白自己又鬧了個笑話。
李興的確不同於常人。
常人上峰辦事,幾個時辰,怎麼也該回來了,公事公辦,耽擱不了太久,但李興留在峰上,所為可不僅僅只是公事而已,久去不歸,實屬正常。
自己雖然得了個獻寶之功,但在李峰主眼中,肯定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無所謂怠慢不怠慢。
念及於此,劉秉也不由得暗歎一聲,但面上還要擺出強顏歡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就在劉秉失落擔憂之際,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劉道友何必心急,我這不就回來了?”
劉秉如聞仙音,大喜道:“李峰主!”
他剛才聽了邱管事的話,還真以為,要等到第二天了。
卻見一旁的邱管事瞪大了眼睛,低聲驚呼道:“蕭夫人!”
劉秉這才發現,李興並不是自己一人回來,他的身邊,還有一位氣度雍容,容貌秀麗的貴婦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邱管事略帶催促的聲音,傳入了腦海中:“這位就是李峰主的母親,我們天南器宗的代宗主。蕭夫人,還不快快拜見?”
劉秉回過神,慌忙行禮參見:“拜見蕭夫人。”
“你就是進獻青蚨者,劉秉道友?不必多禮。”蕭清寧溫言說道,並在李興的攙扶下走進庭院。
執事搬來椅子,蕭清寧也便坐落,從容不迫吩咐道:“來人,看座。”
劉秉一時懵然,稀裡糊塗地依言坐下,這才恍然發現。就連李興,邱管事等人,都站在一旁,頓覺身下座椅如同針氈,不自在到了極點。
蕭清寧見他這副模樣,笑言道:“劉道友,不必拘謹,我此番過來,是想要見見。進獻寶物的究竟何人,如今一見,果然是位福緣深厚的義勇之士。”
這就是底層出身的煉氣修士,見識氣度。都遠遠不如那些世家子弟,看他模樣,也不像是個能夠修煉上進,成功築基的。也許花費幾十萬靈玉,都栽培不起來,如果留在原來的宗門。便是徹底沒有了希望。
不過在見到他缺點的同時,蕭清寧卻也發現了這劉秉身上幾處不凡的地方。
此人心思縝密,行事謹慎,最關鍵的是能夠忍耐,保守秘密,身懷青蚨奇寶,竟然也能忍足整整半年,不露絲毫風聲。
單以心性而論,他已經遠遠勝過許多天才,那些法道天才就算擁有同樣福緣,也未必能夠平安守住,並且把一切首尾料理得乾淨利落。
蕭清寧看重的,並不單只是他進獻了寶物,還是進獻得乾淨利落,沒有節外生枝。
劉秉不知蕭清寧此言何意,一時不得回話。
蕭清寧淡然道:“你這次做得很好,如果因為此物惹出什麼變故,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招來血雨腥風,雖然最終還是會落到我手,但也難免耽擱時日,甚至要平白沾惹上不少怨氣和因果。”
蕭清寧此語極其自信,無論青蚨落到何人手中,如何爭奪,她的夫君李晚已經放話出去,要蒐羅此物,那就一定能夠得手。
整個天南器道,各階億萬修士,無論何方何人,都要把找到的寶物交出來,不會私藏或者損毀。
但此物畢竟珍稀難得,在李晚許諾重賞之後,已然擔上極重的因果。
能夠在劉秉這樣的人手中,波瀾不驚地送過來,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劉秉這一次,實際上是立了大功的。
劉秉聽不明白也不要緊,蕭清寧自己心中有數,又問道:“劉道友,不如就此把十億靈玉交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靈玉?”劉秉聽到蕭清寧的話,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卻是出人意料道:“蕭夫人,劉某修為太低,驟然得到十億靈玉,是禍非福,還請夫人成全,允我把其中部分化作修煉資糧,兌換築基丹,三元大藥等物,供養修煉至結丹境界所需,若是有所剩餘,則轉化為貴宗所產法寶,用於增強實力。”
在來此之前,劉秉早已經斟酌再三,想好了處置所獲獎賞的辦法。
卻不是如常人一般,直接把靈玉拿到手了事,而是要請器宗幫他兌換修煉資糧,提升修為和實力。
他早已經設想過,自己獻寶有功,提出這些要求,並不算過分,器宗也有極大的可能會答應。
只要修為和實力提升上去,財富消耗下來,將來的處境,必然安全許多。
蕭清寧聞言笑道:“既然你早有打算,就照你說的去辦好了,不過你設想大概有所偏差,十億靈玉,供養修煉至結丹,也不一定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