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東方凶神鬼,姓堅名角子……”
“南方凶神鬼,姓精名玉……”
“西方凶神鬼,姓天邪名古子……”
“北方凶神鬼,姓王名精……”
“中央凶神鬼,姓戴名應子……”
“……轉生百巧,不信大道,五方逆殺,疫氣漸興……”
“丁鈴鈴……”
片刻之後,眾人身前的山谷中,已然屍氣瀰漫,濃黑如煙。
只見數人齊齊搖鈴,又張幡揮搖,眾屍便有如翻生,大張森然怖口,貪婪吞吸煞氣。
原本乾枯削瘦的身軀,漸漸變得豐壯,凝實,但卻全無生人血氣之感,而是極類枯藤老樹的烏黑之感。
在一陣陣的屍瘴瀰漫間,地面隆隆作響,卻是許多個間雜血肉,殘骨,爛泥,皮毛諸穢物的土丘,猶如高塔,升了起來。
此物叫做浮屠屍觀,乃是萬千屍體殘軀並同穢土堆積而成,猶圖騰陣基,四方屍氣,九陰地煞,水火神煞等物,皆受牽引,凝聚一處。
當這些浮屠屍觀從地底生起的時候,四周流溢的屍煞,變得更加濃重了,相隔數十步,都如同在濃霧中,看不清身影。
這時,眾屍魂宗弟子操控著屍兵,或圍繞屍觀,繼續吞吸煞氣,或爬行於其上,埋屍其中,或如食屍惡鬼,俯身其上,窸窣作響,大吃起來。
不久之後,有人揚幡一指,便操馭著其中一具屍兵飛騰而起,朝著谷口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衝了過去。
撲通一聲,屍兵徑直突入樹幹,猛然之間,綠瘴瀰漫,大樹猛然抖動間,僅餘的樹葉全部迅速枯死掉落,尚存的水分,也如同被烈火焚燒,瞬時幹騰。
轉眼,整棵大樹便成了枯萎腐爛的朽木,被屍兵用力一撕,生生地從中撐開。
又見屍兵身影如電,迅速衝向另外一旁的大石。
轟然巨響中,大石四分五裂,被那屍兵一拳生生打爆!
屍兵身上,乾瘦如枯柴的烏黑手臂,猶自氤氳著紅黑的異芒,腐爛肉掌露出森然白骨,一大灘暗紅的膿血如同受傷,滴落在地面,發出濃酸腐蝕一般的噝噝怪聲。
須臾間,這些膿血便蒸騰乾焦,化成了乾枯的血斑。
屍兵不同於神兵傀儡,乃是生靈逆化造就出來,死氣瀰漫間,自帶殺人於無形的劇毒。
其中有強大者,甚至能夠把一些實力弱小的生靈也感染成為屍兵。
這便是謂之屍毒!
李河面上帶著幾分由衷的狂熱,彷彿看著滿山的財寶一般驚喜:“短短几日,造就十萬行屍,八千天屍,三百屍王,可堪為我所用也!眾弟子聽令,這裡的所有行屍,天屍,都趕赴前方參戰,下月我們再屠數鎮,製造穢土,爭取把天屍的數量,增加到五十萬以上!”
有幾名弟子,眼中閃爍著精光問道:“李師兄,那這些屍王呢?”
李河大笑道:“當然是吾輩自居之!左師弟,洪師弟,這些屍王,我只取一半,其中一百孝敬師尊,另外四十交納宗門,剩下十具自己豢養,另外一半,你們各人平分了罷。”
眾屍魂宗弟子聽到,俱是神情各異,顯然不信他所言。
不過想到這裡屍兵充裕,隨便剋扣一些,也抵得上自己過去辛苦積累,便都明智地沒有質疑。
更有人奉承道:“師兄勞苦功高,理應獨佔更多才是,只有十具,未免也太少了些。”
李河哈哈大笑道:“各位師弟儘管放心,這附近,有的是人口牲畜,只要能把這次的差事辦好,保管你們每個都能盡情索取,足可抵數百年苦修之功,就怕到時候,屍兵實力劇增,反而驅策不了了。”
初練之時,屍兵大多行動遲緩,修為低下,就算是屍王胚子,也只得堪堪達到築基前期修士的實力,只有吸食血肉,穢土,或者煉化了更多的陰煞屍氣之後,方才能夠漸漸變強。
不過到了那時,屍魂宗的弟子們,也將變得難以操控它們,需得有其他辦法輔助。
李河在這裡給眾人作出的許諾是,在場每一個人,都能招納到自己力所能及的足額屍兵,各有機會不斷晉升。
眾人皆笑:“就算拼著被反噬,也要趁這機會賺飽了!”
“師兄勿要欺我等無知,自己用不了,還可以帶回去轉賣嘛。”
“我還打算把暫時用不上的屍兵封印起來,留待將來晉升,再行祭煉呢。”
李河心情大好,也不與他們計較,只道:“好好,你們只管取用就是,不過,千萬不要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