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館,就一直感覺氣氛怪異,倒也不是有危險,或者存在其他對自己不利的東西,而是公輸元,莫長老,還有坊主夫人諸人,個個都古古怪怪,似乎有什麼事情隱瞞。
再聽到施皓光這句話,他頓時也忍不住了,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施皓光呵呵笑道:“李道友,論煉器和修煉天賦,我不如你,但論人情世故,經歷見識,還是我這老薑更辣啊,你沒看出來的事情,我倒是看明白了。”
李晚正心中納悶,連忙追問道:“你明白了什麼?”
施皓光笑道:“他們是看中你了,想給你成家立業,找個稱心如意的美嬌娘啊。”
“什麼?”李晚怔了一下,苦笑道,“施道友,莫開玩笑,這太荒謬了。”
“我沒有開玩笑,這事,恐怕是真的。”施皓光笑過之後,卻是嚴肅道,“而這美嬌娘,恐怕就是我們坊裡的大小姐!”
“大小姐!”李晚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冷豔出塵的美麗女子身影。
在李晚心目中,大小姐算是一位不錯的美女,有能耐,有手腕,有美貌,又執掌工坊,家大業大,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位賢良佳配。
但是李晚現在一心撲在林靜姝身上,對其他的女子,並沒有興趣,與大小姐的關係,也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突然提起此事,對他而言,太突兀了。
李晚緊皺著眉頭,思索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皓光見他如此,不禁笑嘆道:“當局者迷,果真如此啊!”
他投效李晚,乃是共存共榮的主賓關係,見狀也不再賣弄:“其實這事一點也不突兀,依我看,公輸長老他們,早就盯上你了。”
李晚苦笑:“盯上我……這個盯字,可不是什麼好字眼。”
施皓光促狹笑道:“誰叫你是個沒有成家立業的青年才俊呢,身具大師潛質,又早早結丹,最難得的是,身世來歷清白,簡單,這在許多世家大族眼中,可是人人想要的香餑餑。”
接著施皓光又給李晚解釋,何以他這種寒門出身的男子,反倒成了香餑餑。
天工坊,乃是蕭家先祖所創,而蕭家先祖,據傳曾是玉蟾宮中,一位大能修士的後人,算得上是名門出身。
但名門也有親疏遠近之分,這一支蕭家先祖,只不過是庶子旁門而已,與嫡家相比,沒有家長照顧,沒有靈峰和家業的繼承權,甚至連拜師學藝,結交同道,也遠遜於嫡家,為了出人頭地,只有另謀高就這一條出路可走。
這支蕭家先祖不甘居於人下,更不甘心自家的子孫後代也成為別人的附庸,沒有出頭之日,於是,踏上了脫離玉蟾宮,自己白手起家的創業之路。
蕭家當時也是大族,為了鼓勵開枝散葉,對這先祖大力扶持,天工坊也憑此起家。
後來,天工坊終於在鄔山一帶站穩腳跟,但也不可避免地與主家糾纏不清,更有其他元老、附庸的牽扯,陷入瓶頸之中。
“當今之世,不像中古遠古,四野蠻荒,群雄並起了,可以說從天時上就斷絕了豪傑崛起的可能,如果沒有大機緣,也就只能到此為止,更有世家紛爭,旁人覬覦,這些危險,都是蕭家要防範的。
你看,大小姐如今執掌家業,幾乎大半個蕭家的財源,支柱,都繫於她身,如果成家,夫婿的身世來歷,必定是要清白簡單為上,否則的話,其他世家大族憑著姻親染指蕭家家業,助力沒有得到不說,反倒成了引狼入室。”
施皓光又道:“除了清白簡單之外,這夫婿的能耐,也不能太差了,至少也得是結丹強者,或者其他能鎮得住場面的人物才行。但寒門難出貴子,這等人物,豈是那麼容易能尋?就算尋著,也不見得年齡品貌都合適。
再看看李道友你,滿身條件,幾乎樣樣都符合蕭家所需,這樣的乘龍快婿,若不是機緣巧合正好遇見,到哪裡去尋?”
李晚訝然,隨即卻發現,施皓光所說不無道理。
兜兜轉轉,左看右看,果然還真只有自己最合適。
現在他也總算明白,為何大小姐這般的美貌佳人,早已到了婚配年齡,都還沒有著落,這種身負家族大業,千百族人興衰榮辱於一身的人物,婚姻大事,並不是自己能夠作主。
李晚肅然道:“那按你的意思,公輸長老他們和坊主夫人,是屬意於我,打算招我為大小姐的夫婿了?”
施皓光也肅然:“如果我猜得沒錯,坊主夫人這次前來銅山,就是特意來見你的,接下來的日子,你就明白了。不過我在這裡,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