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之中,蘊含著煉虛的力量。無窮的虛空之力,生生地把他的血肉吞噬不少,若非這裡乃是整個仙府的核心,洞天極其穩固,恐怕整個人都已經被吞噬殆盡。
“為了祭煉鎮府仙令,我的法力已經損耗不少,又被它捏爆一回,血肉精元大損,再受幾次同樣的攻擊,就難以恢復過來了。”
李晚面色陰沉,心知自己此時的處境,已經危險到了極點。
“忽!”
金甲神將一伸手。
十幾丈外,雲中仙殿裡面,直插地面的長戟忽地一聲憑空飛起,落回到了它的手中。
浩瀚的力量,再次湧起。
李晚眼瞳猛然一震緊縮。
“轟!”
毫無察覺之間,他的身軀又再一次被洞穿!
這金甲神將憑著本能,猛然將手中長戟往他心臟擲去,李晚在危急萬分的關頭,毫不猶豫地祭出了飛神戒,施展玄星挪移,想要躲開,但他還是低估了這金甲神將攻擊的詭秘之處,長戟竟然穿透虛空,毫無道理地繼續穿胸而過,若不是最後關頭,還是偏離了“血魄之心”稍許,恐怕這一次,便已經被當場格殺。
“太快了!以我神念,根本反應不及!”
這蘊含煉虛力量的攻擊,已經成為它的本能,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施展,以自己的修為,只要被正中一次血魄之心,斷無倖存之理!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絕處逢生,逆轉乾坤?
李晚冷汗涔涔,越發感受到了死亡的緊迫。
這時,金甲神將站立在原地不動,再次虛握一掌,李晚整個飛了起來,緊緊地貼在身旁的一根粗大玉柱上面,劈啪作響。
在眾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李晚整個身軀都漸漸扁平,又是砰的一聲悶響,整個化成血霧,炸了開來。
嘩啦……
嘩啦……
金甲神將盔甲嘩啦作響,邁著生澀古怪的步伐,一僵一顫地朝著他走去。
李晚彷彿化作了紅色的蠕蟲,身上血肉顫動,艱難地恢復著。
“鏘!”
金甲神將路過斜插在地面的長戟,順手一扯,便把這支旗杆般的兵刃拔了出來。
嗤啦!
鋒利的戟尖拖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黑影,深達數尺的裂痕憑空而現。
金甲神將來到李晚身前,僵硬但卻堅定地舉起了長戟。
仙殿中湧動的靈氣,彷彿在這一瞬間凝滯。
易鳴和許平君緊緊注視著金甲神將的身影,神色凝重。
葉秀頎以手捧心,滿面憂色。
彌煙彌羅兩女更是再次掙扎著站起,法力向手中飛神戒湧去。
危急關頭,李晚突然伸手,一道青芒朝著金甲神將飛射,竟是把手中的兵符丟了出去!
“李大師……”
易鳴和許平君禁不住再次驚叫了一聲。
彌煙彌羅氣機一滯,不禁也僵在了原地。
這怪物,沒有得到兵符便如此厲害,若被它得到了兵符,完全祭煉,那還得了?
可是在驚叫過後,他們腦中靈光閃現,領會到了李晚的意圖,禁不住神色激動,要為李晚的這一手拍案叫絕!
“有舍有得,這一招,絕妙啊!”
卻原來,李晚此舉並不是簡單地放棄這兵符,而是要透過此法拖延時間,等到金甲神將全力祭煉兵符,他也全力祭煉鎮府仙令,比的就是看誰更快!
論實力,幾十個李晚也不是這金甲神將的對手,但論祭煉法寶器物,將之化為己用,就難說了。
賭的就是這金甲神將是要搶先擊殺自己一行人,還是搶先祭煉兵符。
單單這一手,自己這一行人得以脫險的機會,便增加到了五成以上。
果然,金甲神將見李晚手中的兵符向著自己飛來,下意識地伸手一接,頓時便再次僵立。
李晚從戟下逃開,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再次繞回到那位古仙的遺骸旁。
金甲神將並沒有理會他,金甲神將本來沒有真正的靈智,但在得到了此物之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與狂喜,還是不可控制地打從心底湧了起來。
兵符……到手了!
金甲神將眼縫之中,紅芒急閃,顯示著極不尋常的波動,久久地僵立在那裡,沒有了動作,此時,李晚祭煉鎮府仙令的進度又再加快了幾分,更是令得它猶豫起來。
先殺人……還是先煉化兵符?
金甲神將的本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