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帶著幾分慎戒,隨時處在可以攻守自如的位置,說不是草莽散修,都沒有人信。
又聊了一番彼此的近況之後,李晚邀請他到自己谷中小住。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林驚鴻也已經結丹。是個實力和潛力都不錯的劍修,應該是個招攬的好物件。
但林驚鴻似乎有急事,拒絕了李晚的邀請。他帶著幾分歉意道:“我還得回附近的應山坊市,請大師恕罪。”
李晚笑問道:“怎麼,林道友與人有約?那改天有空了,再來也不遲。”
林驚鴻神色一黯,似是有難言之隱。
李晚察覺出來了,問道:“若你有什麼難事,不妨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林驚鴻猶豫道:“內子抱恙,還等著我回去照顧。”
“哦?”李晚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尊夫人可是當初的韓家女?還是那位花家姑娘?”
林驚鴻嘴唇翕動,略帶尷尬道:“都不是,她是我在遊歷路上遇到的一位凡俗女子。”
李晚聞言,露出一絲訝異,但見林驚鴻並不想多提的樣子,也沒有再問了。轉而言道:“告訴我那應山坊市在何處,我帶你過去。”
由於仙輿不大,李晚便讓刑家兄弟自己回虎丘靈谷去,同時傳音道:“找人查一下。看看這位林道友從飛仙宮出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帶著林驚鴻,來到了千里之外的應山坊市中。
應山坊市是附近一帶修士們往來遊歷聚集之所,因為附近沒有什麼名山大川和洞天秘境。並不繁榮,只是作為聯通各界之用。
在這裡,往來的修士。大多都只是臨時歇腳,然後便天南海北各自一方,任何散修到了這裡,都變得不再起眼,倒是個非常適合隱藏行蹤的地方。
林驚鴻進入坊市之後,已然改換了一副裝束,頭上還帶上斗笠,遮住了面容,他對李晚解釋道:“我這些年闖蕩江湖,也結下了幾個仇家,為免禍及家人,不得不防。”
李晚與葛南相視一眼,葛南暗中傳音道:“東主,看樣子,這位林道友的處境,不是太好啊。”
李晚應和一聲,對林驚鴻這些年的遭遇,也越發好奇起來。
林驚鴻帶著兩人進了坊市后街,來到一座看起來普通之極的民居小院中,在裡面,一對老夫婦正在剝著豆角,見到林驚鴻進來,連忙站了起來:“東家,你回來了。”
林驚鴻雖然落魄,但也只是對結丹修士來說,僱傭凡人,照看妻子,還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李晚和葛南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只是普通的凡俗民居,甚至連隔絕神識窺探的法陣都沒有,在修士看來,也與破草寮無異了。
住在這種地方,就是修煉打坐,都得非常小心,因為四處並無遮掩,隨時都有可能別人闖將進來。
修真界的江湖中,可沒有什麼王法,更何況,林驚鴻還與人結仇。
“夫君,你回來了。”
似乎是聽到院中動靜,一個面帶蠟色的少婦,從裡面走了出來。
此人看起來,也就是個普通的凡俗女子,身上並無絲毫玄門修士的跡象,看見林驚鴻身後的李晚和葛南,不禁微微一怔,隨即面露笑容道:“夫君,這兩位尊客是……”
“小芙,這是我的朋友。”林驚鴻點點頭,但卻沒有多作解釋,面帶關懷道,“你身體不好,回去休息吧。”
“慢。”葛南看了看那少婦,突然插口道,“我粗通醫理,看尊夫人似乎不是尋常病症,而是中毒,不知方不方便讓我把脈,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林驚鴻沒有想到,葛南會這麼說,但見對方氣機深沉,是個前輩高人,而且他是跟隨李晚同來,應該不會害人,略微猶豫過後,也便答應道:“那就有勞道友了。”
他神情有些激動,但卻沒有多大的意外,似乎也早已經知道那不是病。
眾人到了裡屋,葛南給少婦診了一下脈,便道:“似是幽蠍之毒。”
林驚鴻面露驚喜:“其他道友也這麼說……”他驚覺失言,尷尬地乾咳一聲,但卻又顧不上虛禮,連忙站了起來,面帶希冀對葛南道:“還請道友救我妻子。”
他這個人,有些清冷寡言,也不大會說話,但一臉真誠堅定,顯然是下了不小決心,才開這個口。
不過他清冷歸清冷,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反而還很有眼色。
他也看得出來,這葛南修為深不可測,正是前輩高人。
前輩高人的手段,是自己無法比擬的,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