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谷附近掠住了我,那時我正和七師叔在一起,抓住我後她不但逼問我義父下落,還要帶著我進谷中找位神醫復仇。當時這位李大哥恰逢路過,見金花婆婆對我施虐,便打傷她救下了我。”
“原來是這樣。”原來金花婆婆已是來尋胡伯伯報仇來了,卻是陰差陽錯被那個李木子所傷,而張無忌七師叔不就是莫聲谷麼,想來這世事之間確實玄妙。
“嗯,那位李大哥武功十分厲害,只是他許多時候會變神志不清,口中不斷地念叨著‘雪兒’這個名字。”
見這張無忌有問必答,知無不言模樣,蛛兒不禁覺得他著實犯傻,不過卻也難怪。
可以不妨試想一下張這無忌自幼便同父母親生長在冰火島上,與外界絕緣,生活單純而又平靜。他生長環境和教育則是大半來自父母親耳濡目染,對旁人自是少有戒心。
張翠山自是深受武當派道家影響,淡泊名利,虛懷若谷,是非之中卻又定要分出曲直。殷素素性格卻是亦正亦邪,行事亦是刁鑽乖張,不拘於常理。
張無忌自是繼承了父母雙重性格,既雲淡風清,於俗世中爭名奪利看得極淡,卻又有狠辣一面,若是旁人對他不起,他定是也要以牙還牙,至少少年時期他便是如此。
於是,蛛兒便忍不住試問道:“那你義父在哪裡呢?”
聞言,張無忌原本一臉和善,卻是驀地冷峻起來,渾身散發出一身狠勁,昂然說道:“我父母寧可性命不要,也不肯洩露朋友行藏,你瞧我是出賣父母之人麼?便打死我,我也不會說。”
“那打不死,就說了?”蛛兒不禁戲道,卻是也才想起這張無忌眼睜睜見父母自盡而亡,當時又該是怎樣一番心境呢,也便收起了玩笑之心。
心中卻不禁憶起張無忌這一生經歷際會,片刻之內,就在蛛兒腦中一一掠過。此少年幼時失怙,目睹父母雙雙自刎,身中玄冥神掌,帶病習醫,義送不悔。
忍受寒毒煎熬多年,福緣際會方習得蓋世武功,可謂當世無敵。決勝光明頂,獨擋群敵,威震天下,以一己之力化解了明教與六大派積怨。
弱冠之年擔任明教教主,百萬教眾俯首稱臣,最後卻是辭去教主之職,攜趙敏歸隱山林。
此人一生不可謂不轟轟烈烈,而對面少年張無忌卻已是被問啞口無言,蛛兒不禁開心一笑道:“好了,咱們後會有期吧,還有奉勸你一句,這個人瘋魔之症已是無藥可救,發病頻率會愈來愈高,而且也會越來越危險,你好自為之。”
“受人滴水之恩便要湧泉相報,而且就因為他會傷及他人,我才更要待在他身邊。”
“傻瓜嗎?”聞言,蛛兒不禁冷哼一聲,然後仍是遞給他一瓶剛剛用過軟筋散,道:“這藥可以暫時讓他安靜下來,每一個時辰給他用一次。”
張無忌愣了一瞬,方道:“謝謝你,你也是個好人。”
第一卷:莊生曉夢 第二十八回
蛛兒此番不敢再多做停留,只想著馬上返回家中,腳程亦是愈來愈快,竟是不到一刻鐘時間便回到了木屋。
進到了內室,待見到胡夏正臉色潮紅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睡著,蛛兒方才覺得安了心,頓時便真正長舒了口氣,不禁癱坐到了榻邊緩一緩神兒。
這時,胡夏便似感應到了什麼便也醒了過來,睜開仍有些迷濛睡眼,關切說道:“你這丫頭一大清早去了哪裡,平白讓人替你操心。”
“我……沒事,只是去練了會兒劍,你且好好歇著,我先出去了。”蛛兒則是笑了笑,便語氣輕柔答道,確實並不準備告知胡夏關於山上發生一切。
“等我睡下你再走吧。”胡夏卻是嘟囔一聲,才合上了眼睛,生病他確實與平日不同,微微有些粘人。蛛兒無法便等到胡夏又昏昏睡了過去,方走出了內室。
幸好並未耽擱太多時間,出來後蛛兒便連忙去到書房,待見到胡氏夫婦便講述了方才經過,連帶著金花婆婆原本欲來尋仇事情也說了出來。
聞言,胡青牛也是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不禁緊皺雙眉。單論武功而言,莫不說李木子,就是金花婆婆也已是難以應付角色了。而那二人又都是用毒高手,縱是毒仙在他們身上也是很難討到便宜。
“我就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這時,門口卻是響起一道有些沙啞聲音,顯然是尚未痊癒胡夏。
說著他便也走進了書房,對著蛛兒寵溺一笑後,方正色道:“如今金花婆婆已是暫不足為患,她既是被李木子所傷,甚至顧不得張無忌,那便應是傷得不輕了,否則以她對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