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繼續上路,少雀就知道躍必定不肯錯過。
他望望頭頂的天色,皺眉道:“貞人說今日要變天呢。”
躍說:“去不得許久,我卜過,今日可行獵。”
少雀知道他從來難勸,沒再說什麼。
他莞爾,拍拍躍的肩膀,嘆口氣道:“驪山呢!我聞驪山靈乃美女所化,去看看也好。只是勿歸來太晚,免得誤了夜裡之約。”說著,意有所指地瞥向不遠處的莘女。
躍笑笑,將手裡的杏子咬了一口,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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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走了?”莘女們望著那走向田野中的身影,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來,不掩失望。
衛秩在人群后面聽到,不由地皺皺眉頭。
“不知呢……唉,原來他就是那王子……”
“哼!”他鄙夷地看看那些女子,轉身走了開去。
待衛秩回到鞏邑的廟宮,日頭已經偏了一些。
“衛秩!臉色這般難看,誰惹了你?”門前,馭者正在給拉車的二馬喂草,看到他,打趣道。
衛秩不理會,問他:“國君可在宮內?”
“在。”馭者道。
秩不再說話,沖沖地朝門內走去。
“……今秋麥、黍收穫頗佳,貞人所言果然應驗。”堂上,莘伯正與掌管廟宮的貞人陶說話。
貞人陶已年過六旬,鬚髮皆白。鞏邑乃有莘舊地,廟宮裡供奉的祖靈可追溯至有夏,貞人陶世代掌管這廟宮,在莘國名望深厚,連莘伯也須禮讓三分。
“此乃鬼神之示,臣不敢居功。”貞人陶謙恭道。
莘伯莞爾。他拿起一塊貞人陶新刻的卜骨看了看,和氣道:“上月鞏邑送來的卜辭寫得不錯,我著實看了一番。”
貞人陶微笑,緩緩道:“我近來眼力不濟,寫刻卜辭,皆交與冊罌。”
“哦?”莘伯看著他,有些訝異,片刻,含笑道:“原來如此。”說著,他的目光微動,停頓片刻,道:“今日來,怎未見冊罌?”
貞人陶道:“冊罌昨日往下邑檢視獻骨,須過兩日才回。”
莘伯聞言,面上似掠過些失望,片刻,微微頷首。
這時,侯在外面的邶小臣走進來,對莘伯稟道:“國君,衛秩回來了。”
莘伯看看他,道:“召來。”
邶小臣唯唯退下,未幾,衛秩走了進來。
“如何?”莘伯問他。
衛秩一禮,稟道:“殷人大部及獲俘駐在邑外,王子躍領二百武士宿在邑東,與先前約定無差。”
“如此。”莘伯道,說罷,他看看秩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還有什麼?”
衛秩說:“殷人正在萬舞。”
“嗯。”莘伯神色從容,卻指著地上放著的一小摞卜骨,對衛秩說:“你且下去,將這些卜骨交與邶小臣收好。”
衛秩愣了愣,應答一聲,拿些卜骨,行禮退下。
走出堂外,衛秩忍不住回頭往裡面瞅。
“怎麼了?”廊下的邶小臣看他這般模樣,問道。
衛秩將卜骨塞給他,沒好氣地說:“我說殷人在萬舞,國君也不理會。”
邶小臣訝然,過了會,笑起來。
“有甚好笑!”衛秩瞪他:“你不見他們那般明目張膽勾引婦人,何其囂張!”
“衛秩啊衛秩。”邶小臣搖頭笑道:“此番殷人與羌方交兵,獲益者實為有莘,你不是不知。且國君此來未曾告知他人,如何理會?”
衛秩無語,嘴癟了癟。
“真要變天了呢。”一陣寒風颳來,邶小臣望望已經把太陽遮住的濃雲,岔話道。說罷,他看看手中的卜骨,又嘖嘖地說:“貞人陶整治的卜骨果然精細,怪不得國君定要將貞問收穫之事交與貞人陶。”
衛秩湊過去看了看,忽然想起方才在殿外聽到的談話,點頭道:“這個冊罌寫的字也果然好看。”
“冊罌?”邶小臣瞅他一眼:“知道她是誰麼?”
衛秩搖頭。
邶小臣拍拍他的肩頭:“她可是婦妸的女兒。”
“婦妸?”衛秩恍然大悟,卻又不解:“她怎成了作冊?不是說她又啞又傻麼?”
“誰知道。”邶小臣笑了笑,片刻,他似想起什麼,道:“先不說這些,你剛從外面回來,倒是同我說說那王子躍可果真與傳言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