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怎樣子,但他卻也知道,若是將所知道的秘密說出來,毒神即使放他離開,他也是非死不可,遭遇說不定比現在更慘。
但他並不是因此而拒絕毒神,那完全是出於一片忠心。
若非那一片忠心,他也不會現身出來,將毒神一夥引到這兒。
他自小便從他的父親那兒學會了忠心,而他們一家世代為奴,這麼多年來,從未出現過一個叛徒,到了他這一代必能也不會例外。
也正如他說的,他已經那麼一把年紀,再活下去也未必能活上多久。
這烈火焚身的滋味卻也實在不好受。
他慘叫著,一身子痛苦得不由弓起來,就像是一隻幹蝦。
油脂從衣碎處不住地滴下,不少裹在火焰中,老蒼頭片刻間已變得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他繼續大叫,越叫越慘厲,裹在火焰中的一張臉已扭曲得幾乎不像是一個人的臉龐。
那三十六個中年人竟然視若無睹,依依的眼瞳中亦只有憤怒,毒神揹負著雙手,仰首望著老蒼頭,更像是在欣賞著什麼的。
“只剩下半盞茶了。”到毒神這句話出口,老蒼頭一身衣衫都已被燒墜地上。
他沒有回答,只是拼命地大叫,語聲已變得嘶啞,聽來更覺淒厲。
毒神當然看得出,老蒼頭其實是在借大叫來減輕那種痛苦的感覺,他要將老蒼頭的啞穴封上,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他並沒有這樣做,|Qī+shū+ωǎng|這也許就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殘忍的人,那種慘叫聲能夠帶給他更大的刺激快感。
有他在這裡,還有誰敢提出任何異議,何況那三十六個中年人雖然並不是壞人,本性卻都是比一般人殘忍。
一個人本性不殘忍,也不會投入五毒門,學習以種種毒藥傷人殺人的本領。
依依的心中更已被仇恨填滿。
慘叫聲終於停下,毒神的目光悠然垂下,喃喃道:“這才有意思。”
依依一怔,不由問:“公公這……”
毒神道:“正當門派絕不會做這種殺人賺錢的事情,不是正當門派的人竟然會視死如歸,你說這又是什麼原因?”
依依道:“當然是由於他的忠心。”
毒神淡然道:“一個人本性若非邪惡,絕不會投身拜在邪魔外道門下,要一個隱惡的人盡忠效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依依恍然道:“那除非那一個門派的戒條非常嚴密,處置叛徒手段非常殘忍,使他們的門人深存戒心,寧可死也不肯叛變。”
毒神道:“任何門派對付叛徒的處置手段都非常殘忍,仍然有叛徒,你知道又是什麼原因?”
依依道:“若非他們根本不會執行那種殘忍的戒條,相信就是他們的能力不足。”
毒神點頭道:“換句話說,這個老頭兒後面的勢力一定是非常龐大,迫使他不能不效死盡忠,那我們這一次全面出動,也總算有些意思,殺子之仇辱必須要以鮮血來洗雪,不是一個人的鮮血,他們的勢力越大,流的血越多,我兒在幽冥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安息。”
他的聲音變得很怪異,就像是一種詛咒,邪惡的詛咒。
第六章 殺手常護花 冒險救雙雙
長夜終於逝去,拂曉時分,樹林顯得更加幽深,霧氣迷離在長草矮樹叢上。
鐵甲人也就在這時候由長草樹叢中爬行出來。
十丈之外,就是道路,這十丈距離在鐵甲人來說,竟有如無盡。
碧靈丸已只剩下三顆,路卻還有一大段,她必須善用這三顆碧靈丸脫出險境。
還沒有陽光,道路上一片寂靜。
這一片靜寂很快被一陣呼喝聲驚破,隨著這一陣呼喝聲,四個大漢抬來了一頂轎子。
每一個大漢都是敞著胸膛,肌肉結實,那頂轎子在他們抬來,輕如無物。
那頂轎子移動卻並不怎樣快。
鐵甲人在呼喝聲入耳時候身形已然停下,縮回草樹叢中,到她看見了那頂轎子,卻立即向那頂轎子移去。
只是移出了數丈,突然又停下。
與之同時,那頂轎子亦已停下來,七八個一身黑衣的五毒門弟子從小路前面出現,喝停那頂轎子。
那七八個五毒門的弟子隨即欺上,將轎子包圍起來,右手刀出鞘,左手扣住了暗器。
四個轎伕呆那裡,一面驚憂之色。
轎子裡這時候倏的傳出一個響亮的聲音:“你們怎麼將轎子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