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堃道:“我們若是不講理,也不會跟公子談這些。”
孫杰冷冷的接道:“公子雖然沒有傷害過一個五毒門的弟子,將五毒門的仇人從五毒谷中救出來,已經是有意與五毒門作對,依我們五毒門的規矩,已非追公子的頭顱回去不可。”
常護花嘆息著,說道:“這件事兩位根本不能夠作主,兩位到現在依然如此固執,看來談也是白談。”
三人已經停下手,常護花這句話出口,丘堃的軟劍立即刺到。
常護花封住來劍,不等孫杰的鐵棒攻到,身形已暴退。
孫杰一聲喝打,左手一揚,十二點寒星追射常護花,那邊丘堃身形拔起,四道寒光亦從袖裡射出,射向常護花的要害。
常護花身形凌空翻滾,間不容髮,將暗器閃開,雙臂一振倒掠上一株樹上。
孫杰丘堃左右齊上,暗器先出,常護花不等暗器射到,便身子倒縱出去,一條鉤繩同時從他左袖內射出來,飛射三丈,釘鉤進一株高樹的橫幹上,他將盡的身形借繩子之助,再往前射出,而且更急勁。
孫杰丘堃雙雙已上了常護花方才置身的樹上,暗器不停,追射前去,但都不能夠追及常護花的身形。
常護花一蕩遠逾六丈,上了另一株高樹,接將鉤繩收回,再次飛身射出。
一射一蕩又是九丈,孫杰丘堃輕功再好,亦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掠到那麼近,眼看迫不及,不由得怔在那裡。
這時候天色已暗下來,樹林中尤其陰暗,常護花身形再一個起落,身形便消失不見。
孫杰目光緊接一閃,嘟喃道:“這個小子身手可真敏捷。”
丘堃點頭道:“而且膽大心細,所以那條鉤繩才用得那麼準確。”
孫杰道:“我原是有些懷疑,憑他一個人怎能夠從五毒谷將人救走,現在看來,在他來說又不是一件怎樣困難的事情。”
丘堃道:“聽說這個人已經加入龍飛座下,已經成了個御用殺手。”
孫杰點頭,道:“御用殺手,都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負責訓練他們的五個高手之一,就是唐門的老祖宗,我們的暗器不能將他留下來,是意料中事。”
“難道我們就此罷手?”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頭兒既有命令,不惜任何的代價也要將他留下來,要他說出鐵甲人的下落。”
丘堃目注孫杰道:“我們已經盡了力量。”
孫杰道:“那個高雄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丘塋道:“這種人最是麻煩,完全不管是非黑白,只要對眼,認為是俠義的所為便於起來。”
孫杰道:“老弟你這又錯了,換是你我在方才的環境,也一樣會站在常護花那邊。”
丘堃一怔,大笑道:“想不到真的有這種才見面便不惜為對方賣命的人。”
孫杰捋著鬍子,道:“老實說,我也很欣賞這種血性漢子。”
丘堃道:“可惜他已是非死不可。”
孫杰道:“這實在可惜得很。”
丘堃道:“我們應該追下去的了。”
孫杰道:“他們走不了的,沿岸的船隻已經得到命令,不得泊近,也不得接載任何人,倘若真的北上,正好與南下的頭兒相遇,往東逃,我們一部分的人也正由那邊包圍過來。”
丘堃道:“也是說我們只要往前搜搜就成了。”
孫杰道:“這附近沒有大樹,那個姓高的輕功不好,常護花除非撇下他,否則一定逃不過我們的搜尋。”
丘堃笑道:“他當然不會將高雄撇下,一個人逃命去的。”
說話間那些五毒門的弟子已然追到來,孫杰丘堃從樹上躍下,隨即吩咐各人往前搜尋。
孫杰只是要他們小心,那也是事實,他們已經在附近佈下天羅地網,常護花要擺脫他們的追蹤截擊,並不是一件易事!
樹葉已盡落,即使在林子裡也不容易找到躲藏的地方,何況在乎地!
又何況常護花還與高雄走在一起。
高雄的輕功不好,魁梧的身材更惹人注目,常護花與他一起,無疑揹著一個大包袱,而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這個包袱丟下的!
因為他到底是一個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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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冷月高照,山坡之上風寒徹骨。
高雄卻敞開胸膛,臥在山坡上的一方大石上,一些寒冷的感覺似乎也沒有。
常護花坐在一旁,神情看來,也很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