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閃開了一顆,還有兩顆,他也知道五毒門的毒藥暗器厲害,不敢硬接,只是以衣袖拂去,衣袖一拂上,那顆白色丸子便爆開,爆出了兩團七色煙霧,罩向高雄的面門。
高雄呆了呆,已吸入少許,立時一陣頭昏目眩,知道中毒,急忙運起內力,與之同時,那匹給七色煙霧罩著的坐騎已然悲嘶一聲,發狂奔前。
依依一騎接向常護花衝來。
常護花脫口一聲:“七絕追魂散!”飛騎急追向高雄那邊。
依依馬快,迅速追近,手一擺,又是三顆白色的丸子射來,常護花在鐵甲人雙雙口中已經知道七絕追魂散的形狀、厲害,不等丸子射到來,身形已離鞍射出,人劍飛虹般射向依依。
三顆白丸子間不容髮在他的身上射過,他避得既險,劍用得更險,依依實在想不到這個人竟然以這樣好方法來化解她的七絕追魂散。
她動念未已,劍氣已迫近眉睫,當機立斷,倒翻開去,雙手交替,同時射出六顆白丸子。
好一個常護花,劍即時一沉,竟然就以劍壓在馬鞍上,斜懸著身子,左手緊接一穿,抱住馬脖子,隨著這匹青聰駿馬奔向前去。那六顆白丸子在常護花頭頂上空相撞爆開,但那匹青聰駿馬那剎那已奔出了三四丈,風向又不對,爆開的七絕追魂散完全起不了作用。
常護花緊接一轉,騎上了馬鞍,三枚以機關發射、梭形的毒藥暗器同時射到,卻都被常護花一劍擋下。
在承德行宮,他已經受過嚴格的暗器訓練,再經過唐門“千手無情”唐百川的指點,無論收發暗器都有相當成就,能夠奈何他的暗器已實在不多。
依依好像也知道奈何不了常護花,射出的三枚毒梭,身形一著地,立即發出了一聲尖嘯。
那匹馬應聲人立,便要停下,但給常護花手往脖子一拍一推,又往前奔去。
依依雖然是馬主人,懂得如何使喚那匹馬,常護花御馬的本領都是出於龍飛指點。
龍飛能為落日牧場的女婿,御馬的本領得自場主真傳,無論怎樣兇悍的野馬到了他手下,都有本領迅速將之弄得貼貼服服。
這也成了承德行宮的其中一項訓練,龍飛要求每一個殺手都懂得很多種應變的本領,在任何環境之下都能夠完成任務,脫離險境。
常護花從來就不以為這些本領是多餘的,也同意龍飛“越懂得多越安全”的論調,事實這一次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黑暗中不錯看不清楚,聽聲辨位的本領,使他準確的將射來的暗器擊落,馬雖然服從依依的指揮,但情緒方起變化,便已在常護花的動作下穩定下來,繼續奔前。依依看在眼內,怔了怔,發出第二聲尖嘯,這一次,那匹馬甚至一點反應也沒有,馱著常護花繼續前奔,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荒野中。
五毒門的弟子左右奔至,燈光及處,七絕毒煙飄來,忙一旁讓開。
依依即時喝一聲:“給我馬——”
在她旁邊經過的一個弟子忙從馬上躍下來,依依身形同時拔起,掠上了馬鞍。
“中了七絕追魂散,看你們能夠跑到哪兒。”依依嘟喃著催騎奔前。
那匹馬只是比一般好一點的馬,這時候也已到了極限,催促也沒有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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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奪來的只是一匹比一般好一點的馬,可是中了七絕追魂散,毒性迅速的發作,所有的潛力,全都被激發出來,奔跑的速度也當然比平時迅速得多。
常護花現在所騎的雖然是千中選一的駿馬,一時間竟追之不及。
高雄那匹馬簡直已瘋狂,一面狂奔一面悲嘶,高雄死命抱著馬脖子,雙腳夾緊馬腹,才沒有給拋下來。
他雙眼圓睜,目光卻變得有些散漫,七絕追魂散的毒性雖然已被他用內力迫住,那種昏眩的感覺,仍然一陣陣波濤也似在他的心頭不住衝擊,他能夠不掉下來,已經是他的本領。
那匹馬奔了一程,終於緩下來,猛一頭撞在路旁的石上。
血怒激,馬頭裂開,猛一弓,橫摔在地上,高雄亦再也把持不住飛摔了出去。
他著地打了幾個滾,掙扎著坐起身子,雙手捧住了腦袋。
常護花一騎迅速奔至,一下勒住,在高雄身旁躍下,一把扶住了高雄的肩膀。
高雄雙手捧著腦袋,搖了幾下,目注常護花,嘟喃道:“那到底是什麼毒藥,這麼厲害。”
“七絕追魂散。”
高雄道:“老子內功也算很不錯的了,居然也不能夠將之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