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接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老蒼頭道:“那個朱成與龍飛暗通訊息,姑娘進去的時候,龍飛已經安排了陷阱。”
那個女子詫異道:“可是他為什麼這樣做?”
老蒼頭道:“也許是在滅口。”一頓接道:“知道姑娘子夜到龍飛那兒去的,只有兩個人。”
“屬下絕不會做出這種為害師門的事情。”
“諒你也不敢。”老蒼頭冷笑:“那便只有朱成了。”
那個女人又問:“那是姑娘意思?”
“你忘了本門戒條?”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
“還有?”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那個女人的語聲微微的起了顫抖。
鐵甲人冷酷地接著道:“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個朱成,算清楚這筆賬。”
那個女人又道:“屬下這兒有他的肖像。”
“拿來!”鐵甲人的語聲更加冷酷。
那個女人接又問:“屬下要不要也走一趟?”
“不用了!”鐵甲人吩咐:“你還是趕快找個辦法毀掉枯井那邊進口,那條地道暫時不能用了,各方面也得小心一點兒,這個地方未到必要,我們仍不想放棄。”
“屬下知道。”
鐵甲人沉重的腳步聲接起,老蒼頭的腳步聲亦隨著遠去。
常護花傾聽了一會,正奇怪那個女人何以仍然留在那之上,一陣“軋軋”的聲響突然從上面傳過來。
那是暗門開啟的聲音,常護花卻聽不到那個女人的移動,更覺得奇怪。
也就在此際,一陣笑聲入耳,笑著道:“好,做得好!”
笑語聲入耳,常護花不由得心頭怦然震動,這笑語聲不久前他才在九王府中聽過。
是司馬縱橫的笑語聲。
——司馬縱橫怎會在這裡出現?常護花奇怪之極。
“若是給他們發現,可就很不好的了。”那個女人嘆息著說:“我實在不明白大爺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其實不難明白。”
“屬下洗耳恭聽。”那個女人竟然又變了司馬縱橫的下屬。
“其實是這樣的——”司馬縱橫的語聲沉下來。
常護花耳貼著暗門,凝神細聽,他隨即聽到了一聲慘叫。
淒厲已極的慘叫,發自那個女人的口中,然後就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常護花一怔,也立時知道是怎麼回事,雙手不由自主地往暗門一託,那扇暗門卻紋風不動。
“軋軋”聲又響起來。
常護花取出一個火摺子剔亮,只見那道暗門的旁邊有兩道機括扣著,他到底在承德行宮經過嚴格的訓練,很快便找到機括的樞紐所在,拔劍插進去,內力一透,“格叮”的三聲,將之削斷,再往暗門一推。
這一次,暗門一推即開,常護花劍在身前,狸貓般一竄而上,竄入了一片明亮的燈光中。
由那麼黑暗進入這麼光明的環境,眼睛實在不容易適應,常護花雖受過這種突變的適應訓練,仍然一會才完全回覆正常。
沒有任何的襲擊,室內事實一個活人也沒有。
那是一座精緻的石室,也相當寬敝,當中放著一張八仙桌,幾張椅子,四面牆壁有兩面嵌著精緻的架子,堆放著好些卷宗。
桌旁擺放著一些小擺設,整座石室看來倒令人很舒服,惟一令人感覺不舒服的就是那個女人的屍體。
那個女人倒在一面牆壁的前面,雙眼怒突,咽喉塌下了一片,顯然就是給重物撞擊所致的。
她看來已有四十年紀,珠圓玉潤,也混身珠光寶氣,衣飾花麗,外表活脫脫就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奶奶。
她的眼中充滿了詫異,分明完全不相信司馬縱橫竟會對自己下毒手。
常護花只看傷勢便知道這個人已經沒救,俯身耳貼向地面聽去,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他想想,站起來,走到一面牆壁的前面。
方才的“軋軋”聲就是由這個方向傳來,常護花看了一會,並無發現,轉向相反方向的那面牆壁走去。
這一次,他很快就找到機括所在,一扳之下,那道暗門無聲的開啟來。
暗門後是一條陰暗的巷子,常護花走了出來,就發覺積雪上有幾個怪而深的腳印,這種腳印他並不陌生,正是那個鐵甲人的腳印。
腳印在對面牆壁之前消失,可想而知,那面牆壁之上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