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梅娘淡淡道:“看來厲害,說穿了也就一文不值的了。”
常護花道:“老人家言重,好像老人家這一竿,沒有相當的功力,如何施展得出?”
梅娘道:“小夥子原來也懂得油腔滑調,討人歡喜。”
常護花正色道:“晚輩所說都是肺腑之言。”
梅娘終於露出笑容:“小夥子懂得這樣說話,已深得灌米湯的三味。”
常護花苦笑一下,梅娘竹竿往水面一劃,接著道:“我家主人最喜歡別人給他灌米湯,你既然有這個本領,事情還不簡單?”
常護花只有苦笑,梅娘一正色,道:“小夥子,這不是跟你說笑,你要救你這個朋友,見到了我家主人,說話只好就讓著她,能夠捧捧她,無妨捧捧她。”
常護花心頭一凜,道:“多謝老人家指點。”
梅娘點點頭,竹竿突然又離開水面,往上一挑一插。
小舟正從一株大樹橫枝下經過,梅娘一插將竹竿收回,又是一個混身插著枝葉的中年人從枝葉叢中掉下來,眉心已開了一個圓圓的血洞,鮮血激射中,“撲通”掉進河水裡。
梅娘若無其事的,竿點水面,催舟前行。
小舟順流而下,比來時不知快了多少,卻是那麼平穩,一晃也不一晃,這固然是梅娘操舟的本領非凡,內力的深厚也是原因之一。
她殺人的本領當然也非常人能及,一竿刺出,既準且狠。
常護花並不意外,他沒有忘記梅娘所屬乃是一個殺人組織。
再前半里,河道漸寬,梅娘刺出三竿,刺進河邊一叢矮樹內。
這一次她刺了一個空,藏在矮樹內的那個青衣中年人及時倒翻了開去,與這同時,一枚銀梭從她的左袖射出,正中那個中年人後腦。
竹竿一落空,她的銀梭暗器立即出手,這枚銀梭當然早已準備在袖中,也當然,她已經考慮到那一竿可能會刺空的了。
只有受過嚴格訓練、經驗豐富的殺手才會算得這樣準,一著緊接一著,務求置對方於死地,也當然只有殺人無數的殺手才會如此狠辣,連殺三人,無動於衷。
常護花沒有阻止,他看出那並非五毒谷的人,那若非五毒谷的人,應該就是天地會的人。
司馬縱橫目的果然並非只是在那份解毒藥,那若非算準常護花必有此行,就是企圖找到鐵甲人的藏身所在,有所行動的了。
對那個鐵甲人,司馬縱橫到底還有什麼目的?常護花想不透。
梅娘即時說道:“看來你惹的麻煩不少。”
常護花一怔,道:“老人家是說這三個中年人?”
梅娘道:“若是我沒有看錯,他們應該是濟南花家的人。”
“濟南花家?”常護花目光一亮,點點頭。
梅娘接道:“花家人,十年之前專門買賣訊息,追蹤打探方面另有一套,看來現在是幹那門子工作。”
惟一改變的相信是他們已經歸順天地會,由司馬縱橫支配。
梅娘道:“天地會與五毒門難道有什麼關係?”
常護花搖頭:“五毒門還沒有加入天地會,這次的事情卻絕無疑問出於天地會的擺佈。”一頓接說道:“雙雙進五毒谷殺唐聰,也是中了司馬縱橫的圈套。”
“這件事我們已從雙雙那兒知道了。”梅娘冷笑:“天地會的人實在該死!”
語聲一落,三枚銀梭品形射出,後兩枚半空中撞在一起,弧形一折,繼續射前。
左巖矮樹叢中,一箇中年人一拔而起,一刀在手,擋開了迎面射來的那枚銀梭,接一個“穿花式”,左右一擋,將弧形射來的另一枚銀梭亦擊落。
河道已闊,小舟離岸已遠,這個中年人年看見梅娘出手,便有足夠的時間拔刀應付。可是他仍然倒了下去,眉心那剎那多了一支毫無光澤、錐子般的暗器。
這枚暗器來得比那三杖銀梭快很多,是以機簧射出,只是相距遠,他聽不到機簧響聲,到他聽到的破空聲響,已經不及閃避。
常護花看得清楚,道:“老人家暗器出神入化……”
梅娘截道:“若是暗器種類之多,用法之巧妙,首推五毒門唐門,他們的暗器用起來,才稱得上出神入化,但說到以機簧發射暗器,|奇*。*書^網|卻還是遜我們一籌。”
常護花完全同意,從雙雙那兒,他已經知道這一門機簧暗器的凌厲。
梅娘接道:“機簧暗器的速度非人力暗器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