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他把父親耍了。現正他的父親正用盡所有力量要讓自己康復起來,好親自去見夏蘭。
看見父親的生命竟然積極起來,他卻只有更心痛、更內疚。若他及早便把夏蘭的下落告知父親,讓他們見面,那麼,夏蘭的命可能可以長一點,瑰若也不會獨個兒流落在外!
他為此而痛苦之極,臉容顯得更憂鬱深沉了。
他一直沿賽納河閒逛著好打發自己數月來鬱悶的情緒,而這樣的閒逛既是他的興趣,也是他的工作。
他跟父親一樣愛畫,只是他不像父親一樣有畫畫的天份,於是他開了一間畫廊卻不是買名畫。他總愛親自發挖出好的作品與及沒沒無名卻具潛質的小畫家。
所以,他喜歡到畫家聚集的地方來──賽納河左岸。縱使他不像父親一般能畫,他卻覺得自己的眼光很是獨到的,因此,他更沈迷於這工作上了。
數月下來,為了找尋瑰若,他的畫室洠нM一副畫,這叫他的畫廊變得空蕩蕩的。於是,他發誓今天必要有所收穫,便開始逐一的探訪河畔的畫師來。
他發覺又有好些畫家走了,又有好些來了,他盼望新來的能堅毅一點,畢竟沒有多少人能真的可以堅持一生清貧地留守河邊作畫過活的。
他的眼睛一直在眾多的畫作中留連,卻忽地被一個亮麗的背影吸引住了。眼前是一位叫人眼前一亮的褐發女郎,她正在畫一張賽納河河景,構圖是以實景配合想象,別具特色,用色很大膽,克萊很快便被畫者本人吸引過去了。
“先生,可以隨便看我的作品,但請不要盯著我好嗎?"褐發的女孩頭也不回的說著,聲音卻帶著命令的語氣,這叫克萊更想光看著她。
“我本來就只是在看你的畫而已,是你叫我看著你的。"克萊雙手輕鬆地插在褲袋中,一派悠然的,“嗯,你也的確好美啊,怎麼叫男人不望你?尤其這是法國啊!"
女孩卻沒理會,只顧著畫她的畫。事實上,她早就習慣男人這類的調侃,但幾個月前她幾乎為此而跟一位自以為浪漫的法國佬大打出手。但她卻不是為自己而動火,而是為了她肚子微隆的好友,那位苦命女孩就是天生命犯桃花,不管在任何狀態,那優雅又憂鬱的美麗總能叫男人為之傾倒。
也從那天開始,她不許那位憂鬱的美麗孕婦走來此河畔,她終於可以專心畫畫了。
克萊看見女畫家有一把暗褐色不長也不短的頭髮,剛好貼在肩上,她更有一雙專注的褐色眼睛,手指尖都沾上了油彩,一件松身的白襯衫上面用油彩畫上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十分搶眼。
“你的襯衫好看極了。"
“這本是我送給朋友作生日禮物的,可是,我沒洗衣服,所以又拿了來穿。"
她輕笑的說著,似乎很高興有人留意她的襯衫來。她這才有禮地轉過身來招呼客人。
“先生,可以來看看我的作品,有興趣的我可以平宜一點買給你的。"
克萊這才有機會看清楚女畫家,他不尤得在心裡喊叫──“哇,真是瘦得嚇人啊!臉青得像營養不良,把她安置在非洲,也許會被鍘畷鸊軲|餓的難民!"
他看得有點心痛。然而她的笑容卻又是如此的親切,一點沒有捱苦的可憐相,這叫連克萊甚是佩服。於是,他決定要給她一點鼓勵與幫助,不料,他一口氣的選了十幅畫,因為這女孩的畫是真的不錯。
“噢,不用那麼多啊!"女畫家驚訝於這位顧客所給的畫價是如此闊綽,“我不是什麼出名的畫家,你不用給這麼多錢的!"
她高興遇上懂得欣賞她的人,可是,她更高興的是,她發現了一位輪廓分明,身形完美的模特兒來,她真不想收錢,她只想邀請他讓自己畫一幅好作品,可是要如何開口呢?
“我相信你的畫將來會買得好貴,我很欣賞你的畫。"克萊把錢塞在女孩的手中,“明天我會著人來搬走這些畫的,你把畫包好就是了。"
“可是,我可以不要你的錢嗎?"她接過連克萊的名片,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張好看之極的臉來,帶點羞澀的說,“讓我為你畫一張人像,可以嗎?"
“什麼?"克萊從沒遇到過這樣的邀請,只覺得很好笑,“我有什麼好畫?"
“噢,你的輪廓美極了。"她看見客人沒太大的抗拒惑,高興地繼續遊說,“我畫的人像也不錯的,你可以看看啊。"她抽出一幅未完成的畫來展示給克萊看,他卻呆住了。
“瑰若?是瑰若!你……你認識瑰若?"他不敢置信的喊說著,一雙手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