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克萊家的多間公司被他策劃的計謀而陷入了經濟危機,他家最重要的祖業被他利用第三投資者拉入毒資產的投資專案,他處心積慮地要拖垮克萊的家業,卻就是為了一場如此可笑的誤會。他要如何向瑰若的父親及兄長交代?自己對瑰若干瞭如此可恥﹑不可原諒之事,克萊可以諒解嗎?
他兩手掩面,昨晚的事即浮現在他的腦海,瑰若那委屈的眼淚﹑痛苦的慘叫,羞憤的臉容……
他想起瑰若曾說過──“你說你不會傷害我、永遠珍愛我。你說的是徹底的謊言!”
“完了,真的完了!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這樣的男人,還值得她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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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遠遠地看著自己一再保證要好好照顧﹑保護的妹妹,她一隻手繫上點滴的小管,身體卻捲曲的側躺著,似一個在母腹中的胎兒,她總是以樣的姿勢睡覺,克萊不知道這是她的習慣,還是她太缺乏安全感﹑覺得沒有人可以保護自己?他希望是前者。
他心痛得不敢走近,怕看見她受盡創傷的臉容,他並不善於安慰人。這時候,妹妹最需要的,應該是仙迪天使,可是天使走了,他要如何向妹妹交代?仙迪是為了挽救他們的家業而伸出援手,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太沒用,他竟然連累了自己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
瑰若聽見克萊的腳步聲,心裡稍安定下來,她卻緊閉著眼睛,她怕向哥哥交代昨晚以至此刻的一切事,她可以說什麼呢?是她自己自願走進洛森的魔掌,她也心知將會發生什麼事,她卻萬想不到洛森會如此兇狠地對待自己,他何以要如此折磨自己?瑰若實在沒法理解洛森的恨意。
然而,她更沒料到自己竟會因羞憤而衝動地自傷,她竟然沒想起小森在家等著,真太傻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尊嚴早已被惡魔摧毀,沒料到自己竟仍會有羞憤之痛。可是到了此刻,她肯定自己已一無所有,他連最後一丁點的自尊也不肯留給她,這就是愛上惡魔的代價。
“瑰若,哥來了。”克萊小心地輕撫瑰若糾纏在額前的髮絲,仍然似嬰孩一樣柔細,長長的眼睫毛仍沾著淚珠,他知道妹妹一定又被惡夢纏繞了。他輕聲地說,“不用怕,我會對付那個為你製造惡夢的混蛋!”
瑰若裝著熟睡,眼淚卻偷偷地從緊閉的眼簾滑下,繼續把寢頭浸溼去。
“連先生可以先跟醫生了解瑰若小姐的狀況,我會盡量提供協助。”施律師官式的對話裡竟滲入一絲的憂慮,在旁的醫生一臉沉重,克萊卻沒料到事情會是如此地叫人憤恨。
醫生帶著同情的聲音報告說:“病者左手手腕有三公分的傷口,相信是自傷造成的,因為及時送院,失血狀況未至於嚴重,已縫針處理。此外,臉頰有腫傷,腿間有嚴重創傷,相信曾受暴力傷害。如你們決定報警處理,本院及本人將會負責提供有關的醫務報告。”
克萊的腦袋彷佛受到雷擊一樣,他憤怒得說不出話。
“連先生,我代表洛老闆表達痛切的悔恨及歉意。我方願意作出任何形式的賠償。希望連先生能夠冷靜處理。”施律師的說話一點不能讓克萊冷靜,他只有更加生氣。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竟然一次又一次……”克萊沉重的聲音似擲地的石頭在房間之中敲打著他與受害者的心,痛得難以形容,“他以為我妹妹是什麼?”
“連先生,或者待瑰若小姐醒來之後,看看她的意願如何……”
“姓洛的就是欺負我妹妹心太軟!她,她像天使一樣,那混蛋怎麼可以如此待她?弄得她傷痕累累,他究竟怎麼下得了手?”克萊怒吼,“我要送那人坐牢!我要報警處理!”
克萊拿出電話,他的手卻被施律師緊緊的拉住,“連先生,有事慢說,如果要走到上法庭,對你們兩大家族也不好,瑰若小姐也會更難堪!”
“我要那人受到懲罰!他罪大惡極,連家不會容忍此惡魔,瑰若受夠他了。”克萊猛力推開施律師,可是另一纖弱無力的手又把他拉住了。
“不,克萊,不要,我求你,哥。”是瑰若,“不要報警,不要!”
“瑰若,他應該坐牢。你不用怕,我會處理。”
“不,那是我自願的,是我自己去找他的。”瑰若痛哭了,“我求你,不要再追究了,哥,哥哥。”
克萊被妹妹喊得心痛了。
“你為什麼要去找他,你……”克萊卻罵不下去。
“我……只想他不要再跟你拼,他是為了我而已,我不想連累你和爸爸,對不起,對不起!”瑰若哭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