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現在叫這小子“文哥”是虧了那麼一點,但是等到他變成了自己的外孫女婿,嘿嘿,這點虧算得了什麼?他以後還得叫自己外公呢!
會客間中靠牆的兩面各放了一排米色格調的長沙發,在左側靠牆位置則放置著校長的辦公桌。此刻沙發上坐著三個人,一個是望海大學的校長趙龍勝,另一個則是望海科技大學的校長陳子書。而在陳子書的旁邊坐著的正是王文一直擱置在心頭放不下的女人陳琴。
乍一看到王文,陳琴原本平淡如水的神情頓時之間千變萬化,婉轉的流波中,驚訝,激動,興奮,悲慼,無奈??????糾結成一片,讓人看不透,望不穿。不過這些變化僅僅只是一瞬而已,片刻便已恢復過來。若不是那已然嫣紅欲泣的眼角暴露出了她此刻內心的劇烈變化,王文幾乎差點認為這個女人根本不認識自己了一樣。
只是,她真的還認識我嗎?要是真認得我,為什麼此刻竟要擺出這麼一副冷漠的表情看著我?就跟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看陌生人的表情都要比這種眼神熱一點!
王文心中一咯,像是吃了石頭一樣難受。這逝去的一年,難道帶走了我們之間曾經的點點滴滴?
王文從未否認過,自己是個感情白痴,對於處理與女人之間的關係問題,他遲疑,他彷徨,他無所措足,總以為這個世界上他最愛也是唯一愛的女人是陳靜,可是自從遇到了唐仙琳,劉遙之後,這種信念頃刻之間塌陷。因為,這兩個人他根本不可能割捨掉,而他同樣不能放下陳靜,這就表示,他將不再是一個可以專一對待女人的男人,而是一個令人憎惡的濫情之人。他無力擺脫這些,他知道自己賤,除了這三個女人,他同時放不下與自己發生過關係的陳琴,更放不下那個自己從小便開始害怕的母老虎尤美美。可是,到底如何才能處理好這些女人之間的關係,他確實不知道,更沒有辦法,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讓時間來處理這些,讓時間來證明這些。
陳琴的這抹冷漠的眼神無疑觸痛了王文心頭的那根最不願意觸碰的心絃,讓他窒息,難受。得到之後而又失去這算不得痛苦,真正讓人痛苦的而是這失去期間的種種令人抓狂的跡象。
除去沙發上的幾人,在校長辦公桌的位置上,此刻還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的髮鬢微白,眼神卻炯炯有神,方臉翹鼻,濃眉大眼,令人望而令人肅穆敬。
男人的身上穿著一身絨大衣,正滿臉饒有興致的盯著王文上下打量。在他的身後,分別站著兩個人,站姿雖算不得正式,但從他們隨性卻不隨意的表情來看,他們的身手不一般。
田一生並未注意到陳琴臉色的變化,歡喜地拉著王文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笑道:“來來,老陳,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經常跟大鼻子談起的年輕人。”
“王文,是吧?”男人饒有趣味地上下打量著王文,毫不掩飾眼中的讚歎之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勢力,令人不得不折服佩服啊~!哦,對了,我的名字叫陳子林,是陳琴的大伯。”陳子林介紹自己的時候故意拉上陳琴來做解釋,從中便可看出對於“王文”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甚至,從中還可以看出,他已經知道了王文與陳琴之間的關係。
“是的,小子王文。”王文恭敬地點了點頭,在田一生的安排下坐到趙龍勝的身旁,笑道,“陳將軍威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哦?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陳子林眼中拂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臉上卻依舊笑意盪漾。
“知道一點,作為華夏國西南軍區最高首長,同時在中央任職國家軍委副主席,威名早已名鎮八方,我知道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其實我剛才也在懷疑,只是當我看到您身後站著的這兩位兄弟時,我便頓時醒悟了過來。”王文笑著解釋道。
“一般平常百姓只知道我是國家秘密委任的軍委副主席,但是,西南軍區最高首長這個稱謂想必不是一般老百姓可能知道的吧?”陳子林滿臉堆砌起玩味的笑容,看著王文的眼睛充滿了戲謔與不屑之色。
這種近乎嘲笑的表情王文自然看的出來,他本來不是什麼善茬,剛又被陳琴冷漠的眼神刺痛,此刻自然不會擺出什麼好臉色,微笑道:“想必陳將軍心裡應該很清楚吧?我要是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那這個世界上能知道你真正身份的平頭老百姓還真得近乎其微了。”
“王先生見笑了,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陳子林立即感受到了王文話中的敵意,“有些話你我心裡清楚就行,沒必要說出來。”
“說出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