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啐道。
雖然水心還不是皇后,但是聖旨已下,還有不到兩天就是封后大典,她已經坐實了皇后的位子,所以,這兩日更是不斷有大臣為水心送上賀禮,不過水心概拒不見。
一來是水心不喜歡那些繁文俗話、見人賠笑的虛假禮節;二來是不想要跟任何官員攤上任何關係。
一路上,宮女太監們自發的為水心讓路,不一會兒,水心捧著飯菜已經來到了御書房外,然還沒有進去,卻聽到屋內傳來了一陣議論聲,那議論的主題,讓水心驀然停在了門外。
“陛下,您善待的前朝將軍水敬臣,對朝廷諸多不滿,甚至謾罵,而且到處宣揚陛下您的不是,還暗地裡聯絡前朝的官員,準備起事,請陛下下旨,將他捉拿歸案,按律處置!”
要處置水敬臣?莫名的,她的身體緊跟著一陣顫抖。
水心,你是不是也不想你的父親死呢?
亂黨這種罪,是要處死,甚至滅九族的,她認出來,那個想要置水敬臣於死地的,便是之前最反對她的一名叫做塗將軍的人。
她對水家是沒有什麼感情,但是,水家卻也算是她的孃家,假如水敬臣被冠上亂黨的罪名,那她也難辭其咎。
這個塗將軍,分明是想要她死。
她默默的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聲音,她想要聽聽莫元靖怎麼說。
“靖哥哥,是水心姐姐的爹呢!”嬌滴滴讓聽了幾乎會全身發軟的聲音嗲嗲的傳了出來,讓水心全身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崔希娜也在裡面?她眯了眯眼睛,往主座上打量,果見崔希娜站在桌子的旁邊,手中握著硯石,正在磨墨。
“希娜,你的傷還沒好,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這磨墨的事,交給小金子就行了。”莫元靖稍稍回頭,眉頭微皺,臉上有幾分不耐。
“唉呀,靖哥哥,人家閒來無事嘛,再說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磨的墨嘛,我這又不是什麼重傷,磨個墨死不了人的,你還是趕緊回答塗將軍吧!”
這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看得水心心裡一梗。
“這……”莫元靖為難的低頭。
“陛下,請早做決斷,一方事起,如果不加懲處,其他的地方,亂事也將起,不可猶豫呀!”塗將軍緊接著大聲繼續啟奏。
“這件事,稍後再議!”莫元靖頭疼的撫額。
“陛下,不可呀,如果陛下今天不下決定,臣……便長跪不起!”說著,塗將軍撲通一聲在書桌前跪下。
氣氛變得僵硬,空氣似乎也在瞬間凝固。
莫元靖臉色倏變,怒而不形於色,只冷冷的道:“塗將軍,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臣……不敢!”
“啪”一聲,莫元靖拍桌站起身,那一聲響,響徹了整座大殿,令崔希娜的心臟露跳了一拍,只敢用眼角偷偷的窺著莫元靖。
“既然不敢,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朕一定要聽你們大臣的決定才能下旨,那朕這個皇帝是用來做什麼的?”
“陛下,臣是為了天瑞帝國的社稷著想,您不能因為未來的皇后娘娘,而包庇水敬臣,朝廷有例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塗將軍依舊頑固的堅持己見,義憤填膺的繼續勸諫。
聽到這些,門外的水心雙手緊抓著手中的托盤。
對於莫元靖這麼維護水敬臣,並且跟朝廷大臣針鋒相對,她也是很感動的,她也想知道莫元靖到底會怎麼做。
遠遠的,如清發現崔希娜的父親崔大將軍來了,便小聲的提醒水心,兩人悄悄的退在一旁,等著崔大將軍進了御書房,她們兩個才小心的迴歸原位。
“崔大將軍突然到來,不知所為何事?”莫元靖語氣溫和的問。
“回陛下,是關於水敬臣之事!”
莫元靖溫和的臉上有一絲裂痕。
“崔大將軍,這件事,容後再議,你和塗將軍都先下去吧!”
“陛下,您遲遲不下決定,是不是因為有人在偷聽?”崔大將軍嘲諷一笑,目光直指窗外。
“誰在外面?”
水心自知無退路,便端了飯菜從御書房的門外沉穩的走了進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的面向崔大將軍。
“我只是來送飯菜,裡面在議事,我只是在外面站了站!”
“既然如此,還請水姑娘放下飯菜,馬上出去,即使現在水姑娘已經是皇后,但是後宮不可干政,是天瑞帝國一直以來的規矩!”中年崔大將軍,聲音粗獷,目光犀利,大概是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