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皇上,像是在莫元靖的喉間梗了一根刺,讓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幽暗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她。
皇上兩個字,還不如她直接喚他的名字“莫元靖”,來得更讓他舒服,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口中所說的自虐傾向?
他看了她半晌,她挑了挑眉,笑著回應他,順便再朝他眨了眨眼,笑眯眯的問:“不知皇上看什麼?”
“你在生氣?”他肯定這一點。
“我生不生氣,皇上陛下好像無權過問?”她淡淡的回答,媚眼如絲,看不出一絲情緒變化,實際上,內心早已風起雲湧,恨不得馬上摔碗離去。
她水心,本來是有脾氣就發,來到了古代之後,遇到了莫元靖這個死對頭,她被騙去了身,也被騙去了心,怒火無處發,早已憋出了內傷。
她在等,等他親自告訴她實話。
不就是要將她趕出皇宮,以後再也不能做皇后了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她現在在這裡的年齡,只十八年華,出去還是一朵好花,何必只插在他這坨牛糞上?
她的表現,讓他很不安,大手用力握緊她的玉手,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還有她脈搏的跳動,他才能感覺得到她還在他的身邊。
“心兒,你……”他喉頭梗了一下,艱難的問出了口:“是不是聽到些什麼了?”
終於問出來了。
早說嘛,她水心又不是什麼喜歡纏著他不放的人。
“很抱歉,你的那些花邊新聞,我是沒興趣聽,可是呢,它偏偏就喜歡往我的耳朵裡鑽,我不想聽也不成,現在我不想追究那麼多了,我想問,什麼時候?”水心十分平靜的看著他問,也不問原由。
莫元靖低頭沉思了一下,驀然抬頭。
“明天!”
明天?水心心底裡一涼。
明天就要將她趕出宮去了吧?很好,這很好,反正她也不想當這勞什子的皇后。
“這麼快,很好!”水心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莫元靖的手指又用了些力,用力將她的小手抓在掌心中,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告訴我,你不生氣!”他艱難的出聲問。
去抓水敬臣,這是他的主意,只是這件事,他已經暗中處理好了,到時候他會將罪名安插在別人的身上,再將水敬臣流放,這就萬事大吉了。
為了她,以前他非常不屑的嫁禍,他也會做了。
只是現在隔牆有耳,這雖然是他的皇宮,但卻到處都有別人的眼線,只能讓她暫時傷心一下了。
水心淡淡一笑,嘴角扯出難看的笑容。
“我當然不生氣,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還是她最瞭解他,他擁她入懷,抱著的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水心。
“你知道就好了,心兒,相信我!”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爛的騙子。
是她的錯覺嗎?他對她還殘留著一絲眷戀?
不!她不會再相信他,這一切,該夢醒了。
……
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噎著,事實驗證了這一點,水心早上醒來,剛喝了一口水,便嗆得她猛咳,直到她咳得肺差點被咳出來才停止,嚇得如清差點跑去叫太醫去了,以免她不小心咳得一口氣咽過去了。
“我的身子還好得很,暫時死不了!”這是她給如清的回答。
如清給她的是一個白眼,就她現在瘦成這樣,一天小憂鬱,兩天一大憂鬱,到了晚上就全身冰冷的模樣來看,風一吹似乎就倒了,說不定哪天被風吹走,偶然落地時,人已經嚥氣了,有人驗證死因:餓死的!
水心特將為明天封后大典準備的教習嬤嬤等全趕走了,今天她只想要清靜一天,再說了,莫元靖不是說要將她趕出皇宮的嗎?還派這些人來做什麼?或者是她們還不知道,她這個皇后即將當不成了吧?
起床後,水心突然朝著窗外大笑了三聲,引得窗外路過的宮女如看瘋子一般的看進窗子來,嚇得如清以為水心怎麼了,不敢離開她半步。
“我又不是精神病院裡的瘋子,你幹嗎像盯病人一樣的盯著我?你是存心想害我吃不下去嗎?”水心不習慣這樣被人一直盯著,才十分鐘而已,水心便已經感覺自己快被如清的那雙眼睛盯出兩個洞出來了。
再說了,她在吃東西呢,好不容易有了心情吃東西,要將昨天沒吃的全補進肚子裡。
“精神病院?”如清這下懵了:“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