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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揚袖道:“放手!你幾時見過有人攔得住我!”
是啊,我阻止不了你!從小到大,只要你想做的事、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有你做不到、得不到的,我又能做什麼……
但憐星看著地上的那對嬰兒時,眼中一掃先前的無奈,閃過一道自己從未有過的堅毅,這是她第一次想嘗試反抗自己的姐姐,稚氣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抬頭道:“姐姐,我不是攔你,我只是突然想到比殺死他們更好的主意,你若殺了這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又有什麼好處?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痛苦!”
“哦?”一聲驚疑,邀月目光閃動,口中兀自沉聲問道:“不殺又如何?”
聽邀月的語氣,憐星知道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心下不禁鬆了口氣,但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重,輕聲開口道:“你若能令這兩個孩子終生痛苦,才算真的出了氣,那麼江楓和那賤婢縱然死了,也不能死得安穩!”
說話間,她鬆開了邀月拿刀的手,也不怕邀月突然向那對嬰兒發難,憐星一副冷笑的樣子,繞著地上的兩個嬰兒緩緩行走,道:“現在,除了我們之外,世上並沒有一個人知道江楓生的是雙生子,是麼?”
邀月一時間竟摸不透自己這個妹妹話中的何含義,只得頷首道:“不錯。”
憐星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直視邀月道:“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是麼?”
“哼!廢話!”雖是如此說,但邀月心中漸漸揚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她想……
憐星看著邀月一副思索的表情,口中繼續出聲,娓娓說道:“那自稱天下第一劍客的燕南天,本是江楓的平生知交,他本已約好要在這條路上接江楓,否則江楓也不會走這條路了,我們若將這兩個孩子帶走一個,留下一個在這裡,燕南天來了,必定將留下的這孩子帶走,必定會將自己一身絕技傳授給這孩子,也必定會要這孩子長大了為父母復仇,是嗎?”
邀月冷然道:“那又如何?”
憐星輕聲笑道:“我們只要在江楓身上留下個掌印,他們就必定會知道這是移花宮主下的手,那孩子長大了,復仇的物件就是移花宮,是麼?”
邀月目中已有光芒閃動,緩緩道:“不錯。”
憐星笑道:“那時,我們帶走的孩子也已長大了,自然也學會了一身功夫,他是移花宮中唯一的男人,若有人來向我們尋仇,他自然會挺身而出,首當其衝,他們自然不知道他們本是兄弟,世上也沒人知道,這樣……”
邀月突然介面道:“他們兄弟就變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是麼?”
“正是如此!”憐星拍手笑道:“那時,弟弟要殺死哥哥復仇,哥哥自然也殺死弟弟,他們本是同胞兄弟,智慧必定差不多,兩人既然不相上下,必定勾心鬥角,互相爭殺,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將對方殺死!”
“……”邀月沉吟良久,嘴角終於現出一絲微笑,道:“這倒有趣得很。”
見邀月心中已然意動,憐星徹底放下心來,在邀月耳邊繼續蠱惑道:“這簡直有趣極了,這豈非比現在殺死他們好得多!”
邀月點頭同意道:“他們無論是誰殺死了誰,我們都要將這秘密告訴那活著的一個,那時……。他面色瞧來也想必是十分有趣的。”
憐星亦笑道:“那便是最有趣的時候!”
“可是……。”憐星雖然機靈,但邀月也不傻,突然又冷冷道:“但若有人先將這秘密向他們說出,便無趣了。”
憐星心中一緊,卻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笑道:“但世上根本無人知道此事……”
“除了你!”邀月一雙鳳目閃爍著光芒,如同兩柄利劍滲透到了憐星的心口。
“我?”憐星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這主意是我想出來的,我怎會說?何況,姊姊你最知道我的脾氣,如此有趣的事,我會不等著瞧麼?”
“……”邀月默然半晌,不時的看向憐星,想在她的臉上看出什麼,而憐星則是站在一旁,淡然的等候著邀月的決定,最後邀月頷首道:“這倒不錯,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你想得出如此古怪的主意,你既想出了這主意,只怕是不會再將秘密說出的了。”
憐星努了努嘴角,笑道:“這主意雖古怪,但卻必定有用的很,最妙的是,他們本是孿生兄弟,但此刻有一個臉上已受傷,將來長大了,模樣就必定不會相同了,那時,天下有誰能想得到這兩個不死不休的仇人,竟是同胞兄弟!”
此刻,那受傷的孩子,哭聲竟也停住,他似乎也被這刻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