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掏出了幾個火摺子,擦亮了向瀑布底下照去,沒想到才剛露頭就聽見他一聲大叫:“快!快!抄傢伙!”
我嚇得一哆嗦,匕首“咣噹”一聲掉在地上,我剛想彎腰去撿,忽聽師兄衝著我叫道:“快閃開!”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腦後一陣勁風,忙一個側身躲過。
我背靠著樹幹,冷汗像瀑布一樣淌下來,上衣都溼透了。只聽師兄又叫:“快點火!”我又趕緊翻出火摺子,趁著師兄掩護的時間,哆哆嗦嗦的幫著孔玫又點亮了火堆。光線一亮,我就看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正吊在我們不遠處的樹枝上,黑乎乎的,竟像是個大猴子!如今被火光一照,發出吊嗓子一般的尖叫,聲音尖利得要把我的耳膜刺破了。
我看了一眼師兄,心說這是從哪冒出了這麼個東西啊,我們在山裡住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一隻猴子……
師兄也覺得奇怪,納悶道:“小尚,這猴子還真是閒得慌啊,大晚上的不睡覺爬山玩兒,是不是有病……我的媽呀!”
我一抬頭,原來那猴子不好好呆在樹上,居然在樹枝上扯下了一條藤蔓,正以飛一般的速度向我們這邊蕩過來!看見師兄抬頭,忽然伸出長長的手臂像師兄撓了過去,滿手的甲片,我只能看清一道青光。
師兄躲閃不及,心中火起,眼睛一眯居然映出一絲殺氣。師兄手裡拿著木棍,雖然一時來不及出手,但畢竟也是實戰經驗豐富的,應變能力自然不在話下。只見他立刻反手轉過木棍,對準那大猴子的下巴從下到上狠狠頂了過去。這一下著實厲害,打得它在半空中轉了個旋兒,尖叫著撲倒在地上。等再抬起頭的時候,腦門上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包。
我不禁暗歎:這師兄的手也太黑了,幸虧這傢伙禁打,要是我的話,說不定連頭骨都得震裂了,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得罪師兄了才好……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又聽到一聲嘶鳴。我一回神,暗叫“不好”,那傢伙估計是覺得在師兄那裡撈不到好處,竟然轉而向我撲了過來!
我嚇得手一抖,腿都軟了,心說這也太沒道德了,我這手裡又沒刀又沒錘的,您怎麼能欺軟怕硬呢……隨即又心一橫,“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死就死吧,只是可惜了爺我一世英名,如今竟然是這種死法!?師兄,看在我們共事多年的情分上,你可一定得給我拼個全屍啊……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忽聽左邊“嗖嗖”兩聲,兩片巴掌大的飛刀連發而來!準頭非常好,凌空就將那猴子的腦袋削去了。那猴子本身是佔盡了先機,如今頃刻間就變得腦漿四濺,溫熱的血水直噴了我一臉。更可怕的是,它的命雖然沒了,但是慣性還在,那屍體的速度一時收斂不住,結結實實地撲在了我的身上。我一陣噁心,腳下一滑,也不管滿地的血汙,推開那屍體就倒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隔著這漫天的血雨,我偏過頭看去,依稀可見不遠的孔玫半蹲在地上,看來是還沒來得及收回出手的姿勢,但見神情陰鷙,面色冷冷——跟她這表情比起來,師兄剛剛那一點兒殺氣還真是溫柔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這孔玫看著弱不禁風,其實深得玄一的真傳,甚至更是青出於藍,那陰損毒辣的狠勁兒就算是男子也下不去手。我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今後就算是得罪了皇帝也不要再得罪她了……
孔玫走過來撿起那兩張刀片,擦了擦放回懷中。見我在地下嘔吐,一臉嫌棄道:“切,手無縛雞之力,還真是無用之極!還有啊,你到底知不知道這猴子十分厲害啊,還在那愣神兒!要是剛才我不出手,你就等死吧你!”
我哪敢反駁,勉強作揖道:“是了是了……多謝孔道長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師兄有點兒看不過去,但也不好做得那麼明顯,趕忙轉了個話題,道:“這回倒是多虧了孔師弟,那東西那麼難纏,就我一個人還真不好對付!誒……對了,這山中一向是沒有猴子的,這會子怎麼突然出現了呢?沒道理啊!”
孔玫點點頭:“嗯,而且攻擊力還很強,說是巧合未免也太過勉強了。”
我想了想道:“這種猴子原本是沒有的,直到下面那群人進了山才出現,他們必定脫不了關係。”
我想起從前跟著師父遊歷的時候,曾看到過街上有雜耍的猴子,動作敏捷,反應超群,倒是跟這隻猴子有些相像……想著想著我突然嚇了一跳,驚道:“天!那猴子不會是底下那群人飼養的用來攻擊我們的吧!”
那兩人聽完一愣,想了想也是驚異非常。師兄道:“有一番道理,可是也未必全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