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遞給我們:“喏!不用管他,來來來,我們一起分了吃了吧!”
圓子歡快地大聲歡呼,接過來高高興興地吃光了。小黃鸝則是猶豫了一下,見我也吃了才伸手去拿。
我邊吃邊問師兄:“對了,你剛剛說的什麼‘三官’都是什麼啊?”
師兄道:“這你都不知道啊!真是笨蛋——所謂‘三官’,就是‘天官’、‘地官’和‘水官’嘍!”說著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道:“好啦,這些都是小事,你先別吃了,快起來幫我幹活!”
我回頭一看,只見師兄舉著一支長竹竿從門裡出來,竹竿頂上還掛著一張黃旗。我接過來一看,那黃旗上還寫著“天地水府,消災降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字樣。
師兄見我一臉的不解,笑著解釋道:“這叫做‘天杆’,為了祈福祭祀用的。等到了晚上,我們還要在杆頂掛三盞天燈,到時候可有的玩兒呢!”
一聽到掛天燈,圓子立刻拍起手來,就連一向矜持的小黃鸝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幫著師兄把天杆固定好,拍了拍手掌上沾的土。師父立在廊下,遠遠地招呼我們進來吃飯。我匆匆嚥下最後一口小糰子,拉著小黃鸝一起進屋去。
一進屋便看見餐桌上擺著一盤盤的吃食,讓人垂涎欲滴。我們按位入了席,師父坐在我右邊,小黃鸝在我左邊。
好久沒吃過這麼豐盛的飯菜了,我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幾乎要流出來。但是礙著師父在一旁,我只好轉移了視線,心說怎麼也得捱到師父忍不住動手才行……
我偏頭看了看小黃鸝,發現她雖然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飯菜,但是卻更像是在愣神。我摸了摸頭,一直搞不懂小黃鸝這人,她就像是與食物絕緣了似的,從來對美食都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奇怪的是,偏偏她又對小糖包念念不忘,真是十分糾結,難道說是傳說中的人格分裂……
我這邊正兀自神遊,忽然聽見有個聲音呵斥道:“喂!臭圓子!誰叫你偷吃的!”
我回過神來,發現孔玫手端著一盤菜,腰上還圍著一條花圍裙,對著對面的圓子怒目而視。再仔細看看,也就我愣神的那一會兒工夫,擺在圓子面前的那盤菜居然見了底。
今天的菜居然都是孔玫做的,我暗暗地想,還真是賢妻良母呢!這麼好的條件,也不知道師兄還在那裡挑剔個什麼勁兒……
圓子嘴裡塞著一個巨大的蘑菇,含糊地振振有詞道:“我……我就是吃了又怎麼樣!菜不就是用來吃的麼!你留著它是等著它產崽還是怎的?”
孔玫聞言大怒,揪著圓子的耳朵道:“呦喂!你這小妖精!偷吃還那麼多的話說!說!是不是跟師兄學的?你是不是又藉機勾引師兄去了?說說說說說說說!”
圓子疼得“哇哇”大叫,對著我們這邊亂喊:“誰勾引你師兄了!我明明是跟姐夫學的!嗚嗚……姐夫救我!姐夫救我啊……”
嚴格來說,圓子算是我們這邊的人。我本來是打算去就她的,但是聽見她亂叫什麼“姐夫”,我偷眼看了看師父,沒敢吱聲。
小黃鸝看不過去了,拍案而起道:“孔玫!不就是吃你一盤菜麼!你欺人太甚!”
孔玫見有人膽敢出頭,頓時來了吵架的興致,放開圓子,手一掐腰擺好了姿勢,剛要開腔,忽然聽見玄一道:“好了好了,這麼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我們回頭看去,只見玄一拄著拐從內苑緩緩地進來。
孔玫立刻就不敢出聲了,把手放在脖子上,對著我們這邊做了個殺頭的手勢,一轉身又回到廚房去了。
師父因為受了人家恩惠,少不得要裝模作樣感謝一番。玄一也不囉嗦,全盤照收。
一頓飯因為這兩個師父的相互吹捧吃得食不知味,最後還是師兄搶先攔截道:“師尊,時候到了,該出門點天燈了。”
玄一一擺手:“嗯,好,去吧去吧,我和法浩禪師再聊一會兒!”
我和師兄面面相覷,想不到師父的功力居然如此的出神入化,短短几句話就將玄一這把硬骨頭給搞定了!
我們悄悄走出去,盡力減小自己走路的聲音,生怕破壞了師父與玄一二人促膝論道的良好情緒。
師兄領著我們往外面走,邊走邊介紹下元節的節日習俗。原來這下元節除了掛天燈,還要扎綵船。
“更深露重,盛裝的人們放了美麗的綵船放在河水裡,遠遠地望著綵船在河中巡遊,許下各自的願望和祝福——啊,多麼浪漫!多麼令人嚮往!”——孔玫半閉著眼一臉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