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伊人張了張嘴,什麼叫補到深城的臨海別墅去?不會是去越家那幢裝潢奢華的別墅去搞聚餐吧?那會不會太誇張了?
“這事你越祈哥已經搞定了,你就別擔心了,快快樂樂地在南城玩吧。”
玩什麼呀!她這個樣子,頂多是坐在輪椅上,吃吃零嘴、望望天。還能去哪兒玩呀。
羅伊人頓時苦下了臉,可這事還不能說,生怕老媽知道後擔心壞了不管不顧地飛來南城陪她。沒事也就算了,如今可是關係到老媽的職業生涯能否更進一步,畢竟,全國性的服裝設計大賽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等到了後面幾屆,想報名得提前半年之久,在這之前還得準備一系列的參賽作品和設計材料。哪像現在,口頭報個名。到時去參加就行了。因此,她絕不能拖老媽後腿。
“媽。那我就和越祈哥多玩幾天,如果來不及了,就直接從南城出發去深城了。”
“行啊,你倆看著辦吧。”羅秀珍一點懷疑都沒有,還說:“小吳過幾天也要去深城,我走之前,會把你房裡的那堆回禮和你的換洗衣物帶去給他的,讓他帶去臨海別墅,其他還有什麼夏令營要帶的嗎?”
“沒了,換洗衣物不帶也沒關係的,陸叔叔在這兒給我留了好多盛夏新品呢。倒是越祈哥,不知還有沒有要帶的……”
“他上次來電話,就已經讓你越叔叔收拾好了……”
得!他是早算準了自己不會回海城了是吧?
結束通話,越祈像掐準了時間似的,走過來推她回房間換藥。
說起來,駐紮在“七彩民宿”裡的這個老大夫醫治跌打的水平還真挺高的。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到他這兒,只要不是嚴重的骨折,要不了一個月就能痊癒。
不過那藥膏也夠難聞的,特別是敷過以後換下來,臭得她要屏息老半天。
“也就你這丫頭鼻子靈,在我手上敷過藥的骨傷患者,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了,還沒像你這麼嫌棄這藥味兒的。”換藥的時候,老大夫笑呵呵打趣羅伊人。
羅伊人皺皺鼻尖,這能怪她嗎?她的嗅覺就是這麼靈敏有什麼辦法。
“其他還好,就有一味藥實在太臭了,是什麼呀老爺爺?”羅伊人捏著鼻子問大夫。
事實上,從受傷那日敷藥,她就嗅出了藥膏的成分,和辨析其他味道時一樣,腦海裡出現幾味藥材的成分和劑量,只是其中一味藥,竟是亂碼標識,這讓她頗感費解。
“哦?你還能聞出這味藥來?不錯不錯!那你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學醫啊?”老大夫樂呵呵地捋著鬍子問。
“學醫?”羅伊人瞪大了眼,什麼時候嗅覺靈敏和學醫也能掛上鉤了?
“哈哈!”老大夫笑著擺手道:“行了,你好好養傷吧,學醫這事不急,我看你這年紀,上中學沒有?再說,我這輩子呀,都不會離開這兒咯,你要感興趣,隨時都能來找我。我這點本事,放到以前可能還有用,如今各大醫院都用起了醫療器材,摸骨把脈也算不得什麼咯,但要有人願意學,我肯定盡心教……”
老大夫給她換好藥,就揹著藥箱,樂呵呵地走了。
羅伊人仰躺在床上,換過藥的右腳,擱在簡易的布條架上,看越祈忙前忙後地收拾衛生,僱來幫忙的阿姨被越祈派去農貿市場買豬筒骨了,打算給她熬鍋骨頭粥以形補形,讓她莫名產生一種歲月靜好的安逸感,可頭一偏,眼角掃到礙眼的布條架,默默黑線,聽著窗外此起彼伏的鳥叫蟬鳴聲,不知不覺間就這麼睡了過去……
……
羅伊人養傷期間,越祈也不得閒,三不五時就要和深城那邊開電話會議。
這一日,越祈又在和深城那邊聯絡,羅伊人嫌窩在房裡無聊,滾著輪椅出了房間。
摔傷腳後沒兩天,她和越祈的套房就從二樓換到了一樓,而且是西廂房,到庭院只需經過一個平緩的斜坡,連臺階都沒有,想來,是“七彩民宿”的老闆娘在照顧她。
聽到開門聲,正夾著手機講電話,雙手還在手提上不停敲打的越祈,回頭望過來,見她出了套房,滾著輪椅行到庭院的西北角,看老大夫翻曬藥材,這才轉回頭,朝電話那頭簡練地吩咐:“繼續。”
“小姑娘出來曬太陽?”老大夫看到羅伊人,笑眯眯地問。
曬太陽?
羅伊人抬手擋額,望了望逐漸升上中空的日頭,七月下旬的南方,曬太陽?
“這大夏天的,你當是你這些寶貝藥材啊,還曬太陽……”爽朗的語調,夾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