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爸媽知道,肯定會讓他們額頭上的皺紋又加深幾條,驚嚇到心律不整吧!
唉……
安古輕嘆口氣,回到了家,伸手推開大門,走入這間隨便用鐵皮搭建,根本就不必擔心會有小偷上門的簡陋小屋。
“爸,媽,我回來了。”安古收起臉上的落寞,漾起笑容朝屋內呼喊著。
屋內一片寂靜,燈光昏暗,為了省電費,所以安家晚上一律只點個小燈泡。
“爸?媽?”她又喊了聲,朝裡頭僅用布簾隔開的房間探了探。
只見安家夫婦悶不吭聲的坐在房內,愁眉苦臉的垂著頭。
看到這樣的景象,她腦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當年在父親宣佈破產之前,也是同樣的情景跟氣氛,只是背景不同罷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安古走近父母,關心的詢問。
“女兒……”父親安和看了女兒一眼,又眉頭深鎖的低下頭。
“到底怎麼了?”她跟著坐了下來,探詢的看著母親道:“媽,快告訴我。”
母親黃心瑜看了看丈夫,嘆口氣道:“我們不能繼續住在這裡了。”
“為什麼?房東要漲租金還是要收回?我去跟她談。”他們籤的契約應該至少還有一年,怎麼可以突然趕走房客呢?
“不是啦,女兒,是我們付不出房租……”安和困窘的道。
“付不出房租?!”她驚訝的道:“不會吧?!我不是才把這個月的房租交給你們,讓你們付給房東的嗎?”一個月八千,那可是她辛苦打工兼差掙來的。
安家夫婦愧疚的對覷了眼,由黃心瑜開口道:“那筆錢……那筆錢被我們賭輸了。”
“賭輸?!”又是個青天霹靂。
“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安家夫婦馬上雙手合十向女兒認錯。
“你們怎麼會去賭博?”據她所知,他們從來沒碰過賭這種東西啊,哪來的賭博管道呢?
“我們是不忍心看你這麼辛苦賺錢,所以才想試試看,說不定賭贏了,我們就可以翻身了。”安和心虛的解釋。
“十賭九輸,爸,媽,你們怎麼會這麼天真?”安古真是欲哭無淚了,那八千塊雖不算多,可對現在的他們而言卻是全部。
“我們也是想要減輕你的負擔……”黃心瑜輕聲道。
“爸媽,我只求你們不要增加我的負擔就可以了,為什麼你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安古忍不住失控的喊出聲。
“對不起,都是爸媽不爭氣,連份象樣的工作都找不到,所以才會害你這麼辛苦,必須半工半讀,對不起,女兒。”安家夫婦的頭都慚愧得快垂到地上去了。
他們一向過著優渥的生活,根本沒有任何一技之長,就算去當服務生,也常常因為摔破碗盤或手腳太慢而被開除,所以整個家裡的經濟,可以說是都依靠著這唯一的女兒在奮鬥。
看著父母道歉的身影,安古的罪惡感霎時佔據了整個胸臆。
“剛剛我講話太大聲了,我才應該要道歉,爸媽,對不起。”她的臉上充滿了後悔的神色。
“不,是我們不好,不該異想天開的想藉由賭博賺錢。”安和搖頭嘆息。
“其實……爸,媽,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們。”她遲疑半晌,才開口道。
“我想不會有比我們這件事更慘約了。”黃心瑜開口自嘲。
“呃、我……我也欠了人家十二萬。”果然是禍不單行啊。
“十二萬?!”這次換安家夫婦驚撥出聲了。
安古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把事情的經過一一敘述了出來。
“唉,我們現在身無分文了,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唉!”
“唉……”
一家三口垂頭喪氣的坐在房內嘆氣,燈光昏暗,夜風自鐵皮屋的縫隙灌入,蕭瑟得讓他們覺得彷彿被這世界隔絕似的,悽悽慘慘慼戚。
“砰砰砰!”
忽然,拍打門扉的聲音打破了沉悶的寂靜,清亮的響著。
“欸,我想是房東來收房租了。”安和將視線望向門口,害怕的道。
“這該怎麼辦才好?上個月遲交的時候她說過若是這個月再犯,就要把我們趕走了。”黃心瑜也擔憂的道。
安古沉吟半晌,站起身道:“我想房東應該也不會這麼無情,我去跟她說說看。”
“女兒,有用嗎?”安和憂心的望著女兒問。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