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柳小柔下了班,她直接開車前往柳晴的醫院。
向柏凱和向陽一同約好,去醫院看望或是幫忙。
三人幾乎同時抵達。
柳晴的病房裡有警察在做詢問,柳晴的精神狀態還算良好。
在經歷了“賣地爭吵”一事之後,也不知是刺激了柳晴的神經,或是因為休息到位,柳晴的精神狀態好了大半,不再瘋瘋癲癲,不再胡言亂語。
病床上的柳晴有點不耐煩,面對警方的反覆盤問,她語氣略差,“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蒙著頭被劫持的,也是蒙著頭被帶出來的,我根本不知道是誰害了我!我已經很努力地在回想了!”
眼看著,柳晴就要發脾氣,向柏凱走到警員身後,小聲道,“你們先回去吧,她現在病情不穩,我晚上會慢慢詢問她。”
警員從醫院離開後,柳晴蒙著被子,側過身,不理會柳小柔,更不理會向陽和向柏凱。
張明發在一旁收拾著飯盒,小聲衝柳小柔說道,“她吃過飯了,醫生說傷口恢復得還可以,沒有感染的跡象。”
張明發小聲道,“我去外面的水池,把飯盒洗一下。”
張明發離開病房,屋子裡只剩柳小柔、向柏凱,還有向陽。
柳晴側身而躺,背對著柳小柔,一聲不吭,她還在生氣。
向陽見機使壞,他微微揚高了聲調,故意道,“喲,房蕭羽來了啊,來看柳晴啊!”
霎時間,柳晴猛然轉身,那轉身的動作和幅度,完全不像是一個身負重傷的病患。
等柳晴確認門口無人,也壓根沒有房蕭羽的身影,她狠狠瞪了向陽一眼,“你是嫌我傷得還不夠慘?”
向陽笑著道,“生病就不應該發火,急火攻心。”
柳晴反駁道,“那你管好柳小柔,是她惹的我!”
柳小柔懶得和柳晴辯解什麼,有關賣地那事兒,該說的都說了,她問心無愧。
柳小柔從包包裡掏了一包棉柔巾,說道,“我一會兒用溫水浸溼,給你擦擦臉和身體,你不是說毛巾會刺得你傷口痛嗎,我特意買了棉柔巾。”
柳晴的神色稍有緩和,她自知自己不佔理,便順著柳小柔給的臺階往下走,“媽還生我氣呢?她沒事了吧?”
柳小柔拆著棉柔巾的包裝,“不生氣了,只要你好好地,全家人都會好。”
柳小柔說道,“你現在能想起被囚禁的經過嗎?你剛回來的那天晚上,說話都瘋瘋傻傻的,現在看著好多了。”
柳晴一陣後怕,“我那是被嚇著了!雖然你和媽總氣我,但房蕭羽把我送到醫院以後,我好多了!我被囚禁的那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就變成那樣了,甚至,我看東西會出現幻影,真是瘋了!”
柳晴坐靠床頭,回想道,“囚禁我的那個地方,隔壁籠子裡還有個女人,那女人比我還瘋。確切地說,我是被那個瘋女人給嚇到了,被她同化了。”
向柏凱拉過椅子,坐到柳晴面前,“也就是說,你被關在籠子裡,你籠子的另一邊,也關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
一旁,向陽隨口插話,“這麼看,你的應變能力還挺強,你剛被救回來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是徹底瘋了。”
柳晴衝著向陽沒好氣,“我都說了我沒瘋!我是被嚇傻了才會那樣!長時間被囚禁在那種噁心的地方,還和一個瘋子關在一起,我不瘋才怪!而且,我媽都放話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了,我死都不能瘋!”
柳小柔看著柳晴打滿雞血的模樣,她無法百分百確定,柳晴的精神狀態是沒問題的;但她百分之七十確定,柳晴現在絕對是有狂躁症,或是有應激反應。
瘋子也不是時時刻刻發瘋的,也有正常思考的時候。
柳小柔對柳晴的精神狀態,仍舊不放心,等身體痊癒以後,她還是要帶著柳晴,去看精神科醫生。
不過,趕在柳晴還算清醒的時刻,必須要抓緊詢問!
柳小柔偷偷戳了戳向柏凱的後背,示意向柏凱趕緊盤問。
向柏凱衝著柳晴開口道,“你還記得那個瘋女人的樣子嗎?她的名字?她有和你說嗎?”
柳晴搖頭道,“沒有,不記得,她是真的瘋子,瘋子的話我也不能信啊。她每天就在籠子裡轉圈,嘴裡嘟囔什麼我也聽不清楚。”
向柏凱一點點剝問,“囚禁你的地方,是什麼環境?”
柳晴深吸氣,臉色有點難堪。
好似,只要讓她回想起那段記憶,她的情緒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