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依舊情緒穩定,條理清晰,“那你真錯了,我怨你什麼?我為什麼要怨你啊?你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我怨你什麼?你不過是好奇害死貓,三番五次偷偷潛入美玉旅館,偷拿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不過是手欠去水泥地裡扣東西,扣來一些根本與你無關的物件,顧自瞎揣摩;你又慫又賤,生怕惹事,卻又擔心無事發生;你明知事情可能會朝著不可控地方向發展,但你還是把東西送去了警察局;你表面恐懼,嘴裡嘮嘮叨叨說著與自己無關,實則心裡暗暗叫喜,巴不得警察調查出點什麼,以滿足你不怕事大的惡毒心思!”
柳小柔繼續道,“從嚴格的法律層面講,你柳佳琳當真沒做錯什麼,有意還是無意,你都沒做錯。你只是間接讓我沒了媽,一如當年去美國留學一樣,你怕我超越你,便偷偷撕了我的報名單,阻撓一切可以改變我人生軌跡的可能。你啊,不過是看不得我好罷了。”
柳佳琳用力反駁,“柳小柔你彆強詞奪理!我就是沒做錯!我把證據交給警察,我是伸張正義,為了社會和平!你媽曹美玉本就應該坐牢!她甚至應該償命!她殺了人!她殺了邢浩強和郭燕!”
柳小柔理所當然點點頭,沒有丁點情緒,“是啊,我媽是殺人了,那你要不要聽聽,我媽為什麼殺人啊?”
柳小柔朝著柳佳琳故意靠近,嘴裡的話卻說給辦公大廳裡的每一個人聽。
“當年,柳晴被邢浩強欺辱,那年的柳晴只有十八歲,是人生起步轉折的重要拐點。而你柳佳琳,隨隨便便給邢浩強指了路,你沒有通知大人,更沒有詢問大人的意見,隨口一提,就間接改變了我姐的整個人生。讓她在十八歲那年,經受蕩婦羞辱,經受精神折磨。”
柳小柔冷笑著,“柳佳琳你真的挺能耐的,我、我姐、我媽,我們母女三人,全部因為你的幾句話,間接改變了人生軌跡。我說你是故意的,可你好像又沒有故意而為,但只有我清楚,你從來沒盼著我好。你隨隨便便說出口的話,做出的決定和事端,都是帶著‘惡’的成分!別說什麼你什麼都沒做,如果你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偷偷撕掉我前往美國的報名單?如果你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偷偷撬開美玉旅館的門鎖,又憑什麼自作主張給邢浩強引路!你的確不是徹頭徹尾的惡人,但也別給自己貼金!大言不慚說自己是伸張正義的好人,那你去懲治更多像邢浩強一樣的人啊!你指責我算什麼能耐!”
柳小柔伸手推著柳佳琳的肩膀,“你配嗎?你捫心自問你配嗎!我也就不明白了,我柳小柔招你惹你了,讓你對我有這麼大的好奇心,這麼大的癮?”
霎時間,柳佳琳發了瘋一樣地怒吼。
而這樣的爭吵,惹來了向陽。
向陽守在大廳一角,看著這場鬧劇,只要柳小柔不受傷害,他暫時不會插手多管。
柳佳琳指著柳小柔的臉,向全公司的人控訴,“柳小柔她媽是殺人犯!柳小柔更是知情者!兩具屍體被埋在水泥地裡,她不可能不知情!就因為邢浩強欺辱了她姐姐,她們母女倆就把那個男人給殺了!還殺了那個男人無辜可憐的母親!她們鑽法律的漏洞,博同情,讓曹美玉不被判處死刑!柳小柔是徹頭徹尾的惡人!”
一旁,吳雅雯憤憤不平,“柳佳琳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就因為邢浩強欺辱了小柔的姐姐?刀子沒插在你身上,你憑什麼說這種話!”
柳佳琳冷笑道,“吳雅雯你有病嗎?侵犯而已,邢浩強是要了柳晴的命嗎?就因為一次侵犯,她們就殺人?他們可以報警,可以讓邢浩強坐牢!不然你們視法律為兒戲嗎!”
吳雅雯嗓門更大,“邢浩強家暴!侵犯!甚至販毒!那個郭燕更是慫恿者和施虐者!他們母子倆才是視法律為兒戲的犯人!法律法規只是解決社會矛盾的最後手段,如果事事都拿法律條款去嚴苛比對,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沒有感情嗎!”
吳雅雯惱得渾身發抖,“好!就算當年曹美玉報了警,柳晴被侵犯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所有人都去看柳晴的笑話,讓她自卑、抑鬱、輕聲而死!然後,以當年的法律,邢浩強最多不超過三年牢獄,等他出來的那日,曹美玉怎麼活?柳晴怎麼活?小柔怎麼活!你到底是向著好人說話,還是向著壞人?”
大廳裡瞬間沉寂,所有人都不言語,連議論聲都消失不見。
法和情,向來是難以平衡的兩個矛盾點。
柳佳琳絞盡腦汁想要反駁,卻不及柳小柔一句冷冰冰的“換位假設”。
柳小柔漠然看著柳佳琳,開口道,“柳佳琳,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