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跟隨向陽下了樓,柳小柔和吳雅雯一同而去。
臨著上車前,商務車的車門自動開啟,車子裡散著淡淡的車載香薰氣息,座椅乾乾淨淨。
女孩回頭看了眼站在她身後高高大大的向陽,她扭捏道,“我走著去吧,你們告訴我是哪個警局。”
向陽隨手推了女孩的後背,“上車吧,抓緊時間。”
四個人一同上了商務車,女孩坐在最後一排。
吳雅雯頻頻回頭朝著女孩看去,吳雅雯給柳小柔遞著悄悄話,詢問道,“她不會真是被拐的吧?和你一樣?自己跑出來的?”
柳小柔看向副駕駛上的向陽,向陽開了口,話說給最後排的女孩聽,“你沒有名字嗎?爸媽是誰真不記得了?”
女孩說道,“他們叫我小花,我在一個地方生活了好多好多年,我不記得我的爸媽了,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爸媽。我是跟著一輛拉貨車出來的,路上換了好幾輛車,我不知道我是從哪來的。”
向陽和柳小柔對視一眼,八九不離十,大機率是偷跑出來的,也很有可能是被拐賣的。
抵達警局,女孩被警員系統盤問,可說辭未變,女孩在這座城市流浪了很久,沒有家,更沒有家人,有時候睡在地下通道,有時候睡在車站,吃東西靠撿,偶爾會跟路人討要一點零錢。
女孩沒有正經名字,只有一個代稱“小花”,還是以前的村民給她取的。她說不出自己的由來,說自己從有記憶開始,就是給人“沖喜”用的。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很貧困,養她的那戶人家也很少同她說話,每天除了做農活給雞鴨鵝餵食,就是被關在院子裡,哪都去不了。
她是跟著拉貨車偷跑出來的,因為養她的那戶人家,要把她送給下一家去“沖喜”。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偷跑,她只是覺得,她不屬於那裡,她也不想給別人“沖喜”。
她沒有名字沒有身份,也沒有年齡,一切的一切都是空白,警方也沒辦法在過往記錄上,查詢到有關她的資訊。
平白無故冒出一個人,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所以,她也只能透過流浪的方式去生活。
而在這座資訊化愈加透明的城市裡,沒有身份,沒有家,沒有身份證,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向陽一時愁容滿面,他扶了扶額頭,衝著警方說道,“所以現在有什麼辦法嗎?還有調查的必要嗎?如果她的身份資訊全部空白,她要怎麼辦?她的年齡也不清楚,如果她想靠自己養活自己,總要有身份資訊吧?”
幾番交談過後,事情比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若想給女孩取得合法的身份,要走各種流程,還要調查女孩所在鄉村的各種資訊,如果是被拐,事情的嚴重程度便會被升級。
向陽和小柔是不會對女孩不管不顧的,都是苦出身,都有過不堪的經歷,他們會幫助她,儘可能地幫助她。
同警方協商過後,向陽帶走了女孩,四人上了車,氛圍明顯比之前沉重了許多。
女孩感知到了這份壓抑,她主動開口,“那我不去你公司打工了,你停車吧,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謝謝你,沒別的想法。”
向陽回頭看了眼如倔驢一樣的女孩,就差把“驢”字刻在她的腦門上了。
向陽說道,“那你跟我說說,你都能做什麼,你想給我打工,你有什麼一技之長嗎?”
女孩道,“我力氣大!我跑得快!”
向陽笑了笑,跑得快倒是如實,昨晚那店員被她遛得差點炸肺子,一般人可是跑不過這頭倔驢。
向陽說道,“那以後我們怎麼叫你?叫你小花?”
女孩想了想,“我想換個名字。”
吳雅雯跟著插話,“叫花花?”
女孩皺眉,“好土……”
吳雅雯抽了抽嘴角,“你一個農村跑出來的,還會嫌土。”
女孩說道,“那天我搶了你一個鬆餅,我喜歡‘松’這個字。”
向陽想了想,點點頭,“可以,松這個字還不錯。”
柳小柔跟著道,“那就這樣吧,在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們就叫你鬆鬆,可以嗎?”
女孩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嗯……鬆鬆。”
柳小柔回頭看著女孩的小臉蛋,說道,“鬆鬆,有關你的真實身份,警方還要繼續調查。剛剛我和向陽也商量過了,在你的身份資訊和你的家人資訊出來之前,你就暫時住在向陽公司的員工宿舍裡。因為警方那邊,也沒辦法幫助你太多,你的年齡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