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傍晚,天還沒有黑,可院子裡昏昏暗暗的,的確有點看不清楚。
後院的景色是絕佳的,可一個人都沒有,實在瘮得慌。
喬維壯著膽子往前邁了一步,這時,他的面前忽然衝出一個黑影,飛跑得極快。
喬維甚至來不及反應,“啊”的一聲嚇沒了魂,整個人坐在地上,雙腿癱軟。
這後院是苗舒曼的領地,三年了,苗舒曼每天都在後院草坪上曬太陽,轉圈圈。臨了傍晚,袁佩佩就陪著苗舒曼講故事看月亮,每一天都是這樣過來的,每天都很安逸。
苗舒曼哈哈大笑,她繞著圈,圍著喬維瘋狂奔跑轉圈,她笑得好開心,像個孩子。
連續三年的治療,苗舒曼身上的傷口有了一點好轉,可百分之八十的傷,是絕無好轉可能的。
相比三年前,苗舒曼的精神狀態,有了質的飛躍,有時還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溝通。
前院的家傭聽到喬維的呼喊,連忙奔跑了過來。
家傭把地上的喬維攙扶而起,而苗舒曼還在繞著喬維轉圈奔跑。
喬維就快看吐了,看得他頭昏腦漲。
他一聲怒吼,“別跑了!神經病!停下來!”
苗舒曼不停,家傭便衝著苗舒曼呼喊了過去,“瘋子!別鬧了!”
苗舒曼邊跑邊叫,聲音越來越大。
家傭衝上前,一把扯住苗舒曼的手臂,低聲警告,“你別鬧了!這可是小向陽!一會讓榮老太太知道了,小心榮老太太把你趕出家門!別鬧了!”
苗舒曼不鬧了,她帶著幾分膽怯和好奇,小心翼翼地朝著喬維看去。她的嘴角留著口水,那張無法入目的面孔,一如三年前那般不堪。
喬維嚇了一跳,他沒見過這麼可怕的面容,好比整張臉都被硫酸摧毀過,實在驚恐。
他倒是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苗舒曼,可如今見到真容,不免被嚇沒了魂。
喬維想離開此地,卻在臨走前,聽到了他不想聽到的話。
苗舒曼傻傻地盯著喬維,嘴裡嘀嘀咕咕,“假的……真不了,假的真不了……”
喬維愣住,一時心虛,惱火的情緒衝上頭,他朝著苗舒曼的腹部便狠狠踹了過去。
這一腳,把苗舒曼踹得說不出話。
後院矮房裡,袁佩佩急忙跑了出來。
袁佩佩跌跌撞撞,拉起地上的苗舒曼。
袁佩佩不敢多說什麼,這向氏等級觀念很強,況且榮老太太還在家,她為了她自己,也為了苗舒曼,她不敢反駁。
喬維一肚子火氣,他憤怒,卻也害怕,他對苗舒曼的那句“假的真不了”,耿耿於懷。
喬維也不想惹事,他離開後院,一個人走去了前院,躲進無人的角落。
確定此地安全,他給神秘人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是使用了變聲器的房蕭羽。
喬維緊張道,“哥,苗舒曼好像是恢復意識了,她剛剛看見我,說了一句‘假的真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認出了我。”
電話裡,房蕭羽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當初放走她的前一年,她經受了很長時間的施暴、打針,她的身體和理智被摧毀,並且失去記憶和神志,她是絕無可能恢復的。我曾給她看過很多專家醫生,都說不可能醫治,這輩子都不可能。”
喬維鬆了口氣,“那就好,這樣看來,剛剛應該就是個巧合,是個誤會……她沒理由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說我是假的,對吧?”
房蕭羽說道,“應該不會,不過,我還是找人核實一下比較放心。”
房蕭羽提醒道,“你要和向家搞好關係,這個度,你自己把握。歸國以後,我們的計劃也要開啟了。”
喬維說道,“知道了哥,我都聽你的安排。”
與此同時,另一邊。
房家老別墅。
許久未打掃的別墅院落,到處都是雜物,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別墅二樓,老舊的房宅,難聞的氣味。
臥房內,房蕭羽站在床邊,他望著床鋪上癱瘓不動的父親,房國棟。
屋子裡擺有簡單的急救裝置,裝置是嶄新的,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房間角落裡的蜘蛛網,整個畫面格格不入。
房國棟艱難呼吸,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一副求死不得的痛苦表情。
房蕭羽帶著幾分玩味,幽幽開口,“爸,您現在是不是特別開心?您終於能去地獄裡,跟後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