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了好一會兒,三個大男人都不說話,凝固的時空裡,思緒衝破了禁錮。
周舟抹了一把眼淚,深呼吸,坦誠開口,“雅芝昏迷不醒的那些年,我一個人經營徐氏,我沒經驗,但卻趕上了風口,一次性賺了很多錢。那會兒我以為,徐氏能有這麼大的成就,全是因為我能力超群,可後來公司因為經營不善而遭遇重創,我才意識到,我並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曾經賺到的錢和功績,都是時代給我的。”
周舟用力嘆氣,“公司面臨倒閉,我尋求了很多人的幫助,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詹愛蘭。那是在美國,詹愛蘭得知了我的困境,決定出手幫忙。我以為徐氏遇到了救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的額外要求。我承認,我那時候非常心切,只要能救活公司,我不惜一切代價。”
周舟說道:“詹愛蘭的資金到賬以後,徐氏集團的運營恢復正常,而我按著約定,把集團旗下一家醫療公司的內部資料,全部交給了她。她當時美其名曰跟我說,是為了做樣本研究,需要大量的資料支撐,而她也的確是從事這個行業的,我就都交給她了。可是後來,她對我的要求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奇怪,我也是後來才發現,她在美國做的生物基因研究是非法的,甚至,她有器官販賣的嫌疑。當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我主動提出終止合作,可她卻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讓我繼續跟她合作。”
周舟一臉愁容,“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我不敢過問有關詹愛蘭的任何資訊,你們也都明白,壞事知道的太多,對自己沒有任何益處。也是那一年,我託人弄了把槍,就是為了防身用的。”
周舟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很清楚,以我自己的能力,是無法和詹愛蘭對抗的,我沒辦法擺脫她,但我可以斬斷我自己的醫療資產。所以,我關停了徐氏旗下的那家醫療公司,轉手賣了出去。可我後來得知,詹愛蘭借用別人的身份,買下了那家公司。再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和詹愛蘭就沒什麼聯絡了,不過相隔不到一年,她又重新找到我,主動投來橄欖枝,做了幾次正經的合作生意。在這個過程中,她多次暗示我,我和她是一夥的,雖然我後來賣掉了公司,但我也算是參與者,如果她出了事,我必然逃不掉。她跟我說完這些話,又連續給了我幾個不錯的合作資源,算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吧。”
周舟說道,“說實話,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徐氏,我對她是心懷感恩的,但我的確沒想到,她的胃口會這麼大,會計謀到……想要獨吞整個向氏和徐氏。”
周舟衝著向柏凱解釋道,“我真的是今天才得知,詹愛蘭是房蕭羽的母親,我給她通訊,是為了讓她別露出馬腳,我怕牽扯到徐氏。而且,詹愛蘭那個人的勢力很大,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感覺就沒有她擺不平的事!我剛剛的確是不希望你繼續往下查,我怕你會有危險!”
周舟憂心忡忡地看著向柏凱,這一次,他毫無保留,全盤托出。
陳克在一旁無奈道,“原來當年,那個一直讓你為難的對家,就是這個詹愛蘭,那些年……你的確是受了很多罪。”
向柏凱沉思了片刻,開口道,“現在所有的資訊都明晰了,房蕭羽不是和老a有關聯,而是,房蕭羽就是老a!當初刀哥所言的另一個背後大佬,就是詹愛蘭。房蕭羽和詹愛蘭從事販毒和販賣器官的產業鏈,甚至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設計,圍剿了多家企業佔為己有。此前寧真真前夫的那項核心基因技術,就是被詹愛蘭的人買走的,他們無惡不作,唯利是圖。”
周舟下著決心,開口道,“柏凱,我可以去自首,我也相信你能保護我。但我覺得你鬥不過詹愛蘭,光是一個老a,就讓你們調查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苗舒曼的意外發現,這個案子根本就破不了。就連我,認識詹愛蘭那麼久,我都搞不清楚她的實力到底有多雄厚,我甚至不知道她和房蕭羽之間的關係!你覺得你們能有多大的勝算?”
向柏凱篤定道,“不管多大的勝算,有了證據就能抓人,現在我們沒有能夠抓捕房蕭羽的證據,但只要你去自首,警方就能即刻抓捕詹愛蘭。只要抓到了詹愛蘭,房蕭羽就會主動現身。”
向柏凱帶著一絲猶疑,“這個房蕭羽……偽裝了這麼多年,他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
周舟擔憂道,“可是……詹愛蘭是美國身份,她一定早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真的非常擔心你的安危。”
向柏凱站起身,他衝著周舟伸出手,“時間不等人,跟我去警局,你沒有直接參與犯罪行為,而且你可以將功補過,相信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