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辦公室走進一個男職員的身影,男職員把一摞檔案放到桌面上,衝著向陽恭敬道,“向總,這是您要的資料,都整理好了。”
向陽點頭應聲。
可就在這一秒的間隔裡,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男職員忽然掏出一把槍,朝著向陽的腦門便要射擊而去,鬆鬆反應快,她邁步擋在手槍之前,她狠狠抓住男職員的雙手,“砰!砰!”,連續兩槍,打在鬆鬆的胸口上。
保鏢即刻進屋,控制住了男職員,而男職員還不死心,亂開了兩槍,分別打在魚缸和壁畫上。
向陽傻眼看著中槍的鬆鬆,他急忙衝到鬆鬆身邊,朝著屋子裡的人嘶吼:“報警!叫救護車!快!”
鬆鬆的眼神有點發愣,嘴裡向外湧著鮮血,她眨眨眼,那痛感來得有些緩慢,她抓著向陽的手,這會兒的她還使得上勁。
向陽的手臂打著顫,他盡力安撫,“沒事的鬆鬆,你不會有事的,你別怕,別怕……”
向陽嘴上說著讓她別害怕,可他心裡卻怕極了,如果松松因為他而沒了命,他這輩子都活不安生。
鬆鬆忽然笑了笑,這會兒還不忘調侃,“真是的,我剛剛說什麼來著,讓你提高警惕萬分小心,你就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吧,真疼啊……”
鬆鬆緩緩靠進向陽的懷中,她說不出話了,整個人昏昏沉沉,逐漸失去意識。
她聽到向陽在她耳邊怒吼,她感知到向陽抱起了她的身體,儘可能地爭取救命時間。
她的意識進入到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裡,整個人都輕飄飄。
她看到了好多漂浮在空中的畫面,那些都是她以前的記憶,她幫著犯罪團伙作惡,眼睜睜看著一個又一個孩子被那些大人送上末路,而她就是哄騙那些孩子的幫兇。
她很難過,她覺得,她如今這是遭了報應。
她開始哭泣懺悔,她朝著白茫茫的前方走去,過往的記憶畫面漂浮在不遠處的天空上,輪番播放著,她想湊近一些,再湊近一些。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畫面裡,出現了一張熟悉的側臉,她用力看去,竟發現,那是滕辛,是十幾歲時的滕辛。
原來,她早在很多年前就和滕辛見過面了,記憶都在腦海之中,只是她遲遲沒有想起。
她停下腳,她不想繼續往前走了,她漸漸開始清醒,若是繼續朝著那片白茫茫的空間而去,她就再也回不來了,她會死,她會真正地死去。
她要把她曾經見到過滕辛的資訊告訴給向陽,她不能死,她必須活著!
她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那裡的深處有一束幽光,仿若急救室病床上的光環。
她大步奔跑,她不能死,她要好好地活著。
另一邊,美國。
向柏凱帶著小柔抵達美國,落地到入院,一切流程都極為順利。
醫生們對小柔的狀況進行了徹底檢查,同時也召開了研討會議,手術安排仍舊按著原來的計劃去進行。
此行美國,向柏凱帶了幾個身手好的隨從,美國這邊也安排了安保人員。
向柏凱顧慮周全,他知曉房蕭羽此刻也在美國,大機率,房蕭羽會在美國對他和小柔動手。
在小柔手術和恢復期間,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手術前一日,柳小柔和向柏凱敞開心扉聊了很久,向柏凱推著輪椅上的柳小柔,兩人在醫院外的草坪上曬太陽。
柳小柔狀態不錯,她側頭說道,“其實我知道自己的病情很嚴重,而你們一直在隱瞞,現在到了美國,我也敢開口了,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心態很好的。”
向柏凱欲言又止,忽然笑了笑,“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
柳小柔說道,“等我手術結束,恢復差不多的時候,我覺得我可以協助你們讓房蕭羽露面。”
向柏凱斷言道,“不需要你,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有關房蕭羽的事你不要考慮,這也不是你能考慮的事。”
向柏凱說道,“等你徹底康復,我們帶上向陽,去環球旅行。”
柳小柔說道,“可是隻有我能讓房蕭羽露面,你們也想盡快破案,不是嗎?”
向柏凱用力握緊輪椅的把手,再次拒絕,“手術結束我就帶你回國,你來這邊只有一個任務,就是治病。”
柳小柔感慨道,“那如果,我手術失敗了呢?如果失敗了,還不如在臨死前幫你們做點貢獻,其實我挺想和房蕭羽面對面聊一聊的,我無法相信,當初那麼好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