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柳小柔的腦袋天旋地轉,就那麼好巧不巧,磕碰的位置,是槍傷縫合的位置。
她疼到短暫失去了意識,更沒了記憶,她甚至忘記自己因為什麼而出現在這裡,前一秒發生了什麼,她毫無印象。
她腦袋裡就一個字,疼。
要命的疼。
柳小柔捂著後腦勺,整個人側躺在地,腦袋裡是無盡的嗡鳴,好像她正處在某個激烈的槍火戰場,身邊的炸彈一個接一個地爆炸,耳朵失聰,只有刺耳的電流聲。
她雙眼發直,看著面前錯亂的一雙雙腿和腳,在她面前跑來跑去。
隨即,她似是聽到吳雅雯的大嗓門,在呼喊她的名字。
緊接著,她覺得她的意識已經沒辦法帶動大腦內的任何一根神經,所有神經牽扯著她的眼皮,一點點閤眼,一點點示意她,她很困很累,她想沉沉地睡去。
柳小柔昏迷,這場戰役才算是被終止。
吳雅雯背起柳小柔的瘦小身軀,朝著電梯口奔跑而去,姜寶兒緊隨其後。
柳佳琳扯著姜恆的手臂,定在原地,她衝著吳雅雯嘶喊,“打120啊!你別折騰她了!等救護車來!”
吳雅雯邊跑邊吼,“打你媽!我比120快!如果小柔出了事,向總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溜煙兒的功夫,吳雅雯揹著柳小柔竄進了電梯,姜寶兒護在其側。
而辦公大廳內,戰爭結束。
柳佳琳呵斥氣喘,她下意識把姜恆護在身後,同滿臉烏青的梁書齊責怪道,“你還不滾嗎!都是你惹來的好事!說了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死纏爛打!現在好了,柳小柔也受傷了,她腦子本來就有問題,如果她出了事,你看向陽還會不會給你投資!”
梁書齊喘著粗氣不說話,他繞過柳佳琳和姜恆,大步朝著電梯口而去。
柳佳琳轉過身,心疼地檢查姜恆身上的傷勢,查著查著她便流了淚,惹得姜恆跟著一陣心疼。
姜恆把她擁入懷中,也不顧這裡是公共場合,黏膩至極,“好了乖,我沒事的,一會兒我去醫院看看柳小柔,可別讓她出了問題。”
與此同時,醫院。
寧真真的病房。
此刻的向陽和向柏凱,還不知曉柳小柔受傷一事。
走廊裡,向柏凱、向陽、李警官,並排靠在牆邊而站。
寧真真還未甦醒,昨夜的刺刀一事,導致她失血過多,雖不致命,但也元氣大傷。
向陽和向柏凱都不言語,兩人同是一臉沉重,各懷心事。
李警官懷裡抱著個透明茶杯,裡面泡著屬性溫和的白茶,他跟著熬了一夜,就靠著這缸茶水續命。
李警官把茶杯往向柏凱的面前遞了遞,說道:“喝點茶水?提提神?這白茶我喝了好些年了,抗氧化、抗腫瘤、降血壓、降血脂、降血糖,養肝又養顏。這些年我飯局多,抽菸喝酒,吃油膩的多、肝火又旺,就靠這白茶養身了。改天我從家裡給你拿點,你啊,雖然還年輕,但總是心事重重的,喝點白茶清清身體裡的髒東西,有利無害。”
向柏凱神態冷漠,搖著頭,“謝謝師傅,我現在實在沒心情。”
李警官寬慰道,“別擔心了孩子們,就算寧真真真的出了問題,也有我頂著呢。”
一旁,向陽擰眉不解,“她到底是在演哪出?劫持不成反咬一口?還是苦肉計?”
向陽擔憂道,“哥,如果她汙衊你,你有自證的證據嗎?”
向柏凱未說話,李警官跟著道,“你先別擔心,昨晚出了事以後,柏凱第一時間報警了,我和周舟,還有出動的警員全程陪同。寧真真什麼都沒說,也沒汙衊柏凱。現在就等她甦醒以後,把這件事定個調子,如果她承認是自己傷害自己,就什麼事都沒有。”
向陽心急道,“那她劫持我哥這事兒怎麼算?”
向柏凱漠然開口,“證據都被她的人敲掉了,如果我現在說她劫持我,她定然會反咬我,說是我刺傷了她。我也搞不清楚,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向柏凱一夜未睡,勞心費神,嘆氣道,“她倒不如昨晚一刀解決了我,一了百了。”
向陽心急,“哥你別說這種話。”
李警官安撫道,“你們倆別胡亂猜測了,寧真真目前還沒往柏凱的身上潑髒水,一切等她甦醒以後看她怎麼說了。”
李警官轉身衝著向柏凱,低聲道,“你現在不能對寧真真做任何刺激性的舉動,一是她早已撇清和六爺的所有關係,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