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代駕抵達小區門口。
趁著代駕去開車的間隙,向柏凱猶疑琢磨了好一會兒。
有些話不吐不快,有些立場若不表明,會讓人心生不安。
向柏凱衝著向陽直言道:“我會慢慢幫小柔找回記憶,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
向陽應聲,“當然!你要和小柔好好地,我也會幫你們。”
向柏凱目光凝重,“你喜歡小柔嗎?畢竟這些年,你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向陽頓了頓,即刻反駁,“怎麼可能!柳小柔虎了吧唧的,對我又衝又兇,我喜歡她什麼?喜歡她對我精神折磨嗎?我可沒有受虐傾向!而且她的心裡只有你,我和她就差稱兄道弟了,不過就算稱兄道弟,柳小柔那個沒良心的也只會給我插刀。”
向陽心虛一笑,“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向陽並沒有意識到,在提及這個話題時,他的狀態有多心虛,他把話說得極快,生怕向柏凱插嘴,攪亂他的“說謊思緒”。
向陽的腦子轉得飛快,那些“解釋”都是他斟酌無數遍的,他就怕向柏凱親口詢問他,他倒也等來了這一刻。
他的喉嚨滾燙,每說出“柳小柔”三個字,他的喉嚨就如被烈火灼燒過,都是謊言,都是藉口,都是他的言不由衷。
明明,剛剛在飯桌上,他都未曾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這會兒,顯得欲蓋彌彰。
他其實完全可以一句“不喜歡”一筆帶過,可他心虛,他心虛的不得了,以至於讓他亂了陣腳。
向柏凱怎會看不出向陽的心慌,他也是男人,且是個還算了解向陽的男人。
向柏凱漠著臉,開口道,“因為我前陣子聽說,母親曾經撮合過你和小柔,所以才問問。”
向陽即刻解釋,“那只是我和母親的隨口聊天,你別放在心上。”
此刻,向陽已經緊張到不知如何解釋,儘管他竭力隱藏。
眼下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向柏凱點點頭,並未多言,“那就好。”他指了指車子那邊,“代駕在等你了,快去吧。”
向陽同向柏凱道別,表面強撐,內心早已凌亂不堪。
上了車,向陽坐在後車座,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一層熱汗,他少有這般緊張的時刻。
向陽開啟車窗,朝著車後探頭,向柏凱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車子裡是有保鏢守護的。
向陽放了心,車子發動離去。
向柏凱的商務車緩速行駛,包括司機在內,一共是四名黑衣保鏢。
商務車座位多,駕駛座和副駕駛分別坐有兩人,最後排的車座安置另外兩名保鏢。
向柏凱坐在中間的單人座上,他長舒一口氣,最後一點酒氣跟著散去。
他抬頭朝著路前方看去,卻忽然察覺,駕駛座和副駕駛上的二人,狀態有些怪異。
那兩人過於“正襟危坐”,彷彿被控制了那般。
開車的保鏢,和副駕駛的保鏢,都是周舟的手下,向柏凱認得。
可此刻,這二人的狀態,十分拘謹。
以前他上車,司機都會同他說上兩句,而副駕駛的保鏢會即刻給周舟通訊兒,這一次卻沒有。
向柏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剛剛上車時,他只確認了前面兩人的身份,而忘記確認後排的保鏢,他大意了。
向柏凱一動不動之時,他快速在腦海裡思考對策。
可還是晚了,正當他有所行動時,忽然間,最後排竄出一個身影,緊接著,一把鋒利的刀子從他眼前一閃而過,刀尖朝著他的脖頸逼去。
一直躲在後排黑暗角落裡的寧真真,倏然開口,“向柏凱,好久不見。”
向柏凱藉著眼角餘光,瞥向後車座,那裡坐著兩名打手,兩人都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寧真真的手下。
兩名打手都拿著槍,怪不得駕駛座和副駕駛的兩人,會束手無策。
而原本坐在最後排的周舟的手下,已經被打昏捆綁,束縛在後備箱裡。
刀子扎進肌膚表層,向柏凱感覺到一陣冰涼的刺感,但卻沒有更深一步。
他自然是不能輕舉妄動,整個人僵在座椅上,就這樣被寧真真手裡的匕首控制著。
耳後,是寧真真的恐嚇,“只要你稍稍反抗一下,我就把刀子扎進去!”
向柏凱一動不動,他環顧車子內部,行車記錄儀和車內的監控,都被敲掉了。顯然,這輛車在幾個小時前就被寧真真控制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