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打手小心翼翼放手,但時刻做好了抓捕向柏凱的準備,只要向柏凱表露出丁點想要傷害寧真真的舉動,他們便會把向柏凱按壓在地。
向柏凱揉了揉痠疼的肩膀,一臉平靜地站在寧真真的面前,二人對視。
向柏凱開了口,“後悔了嗎?你是不是在擔心,如果今天一時衝動殺了我,警方便會對你展開抓捕。等你被捕入獄,會發現所有的一切其實並沒有意義,我只不過是在秉公執法,不論你殺不殺我,結局對你我而言,都沒有變化。”
向柏凱側頭朝著衚衕口望去,他苦澀一笑,“你現在跑還來得及,你敲掉了我車子裡的監控,又把我帶到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就算我去警局舉報揭發你,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就算找到了證據,你也不過是威脅了我兩句而已,沒造成什麼人身傷害,警方依舊不會拿你怎麼樣。”
向柏凱下意識抹了一把脖子上的傷口,一點點血跡,沾染在手指之間。
他衝著寧真真笑了笑,“六爺當年真的是運籌帷幄,他做的所有錯事,都沒有把你牽扯進來,甚至早早跟你劃清了界限和關係。先是離婚,接著放棄撫養權,他犯下的所有罪行,都不會影響你的成長和發展。對你而言,他是個‘好父親’,可對於那些被毒品殘害的家庭,以及那些被拐走孩子的可憐家庭,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向柏凱搓了搓手指上發腥的血漬,“你本可以繼續苟活下去,可你偏偏執迷不悟。我此前倒是幻想過,幻想你能想清楚這其中的‘好’和‘壞’,其實你是可以配合警方的,起碼能為你那無惡不作的父母,贖罪。”
向柏凱聳聳肩,“還要殺嗎?反正我也逃不掉。”
可眼前,寧真真的舉動,超乎他的預料。
寧真真緊握刀柄的那隻手,忽然反向朝著自己的胸口刺去,避開心臟,避開可能致命的部位,刀子筆直地紮在自己的身軀上。
而緊接著,寧真真一把抓住向柏凱的手臂,她把自己身上湧流而出的鮮血,沾染在向柏凱的身上。
向柏凱傻了眼,寧真真衝著身邊的人嘶吼道,“滾!都給我滾!馬上給我消失!都給我滾!”
打手們短暫遲疑了片刻,但很快,他們聽從了寧真真的命令,所有人撤離此地,留下寧真真和向柏凱二人。
寧真真的傷口正在流血,臉色烏青,身體已然站不穩。
她衝著向柏凱冷笑,“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說得沒錯,你和我的恩怨,哪裡只是生和死那麼簡單?向柏凱,你這輩子都擺脫不掉我,我是不忍心殺你,但我會讓你比死還痛苦!”
寧真真發狂一樣地笑著,她指著紮在自己胸口的刀子,逼迫向柏凱,“你救還是不救?你那麼喜歡不按套路出牌,那麼喜歡當臥底,那我也讓你不知所措一回,怎麼樣?”
說罷,寧真真的意識開始模糊。
向柏凱當然不能見死不救,若他就這麼走了,說不準還要落下個“殺人”的名聲。
他即刻掏出手機,報了警,撥打了120。
與此同時,房蕭羽家。
房蕭羽接到手下的來訊,得知了寧真真的所有舉動,他漠然了片刻,忽然冷笑出聲,接著大笑不止。
滕辛守在房蕭羽身側,不解道,“哥……有這麼好笑嗎……寧真真明明可以直接殺了向柏凱!可她卻心軟了!”
房蕭羽笑出了眼淚,他摘下黑框眼鏡,放到一邊,他揉了揉眼角,眸光陰狠,“她要是直接殺了向柏凱,那才是蠢到家了!”
房蕭羽略感欣慰,“好,很好,這才是遊戲該有的樣子,這才是聰明的寧真真。看來這段時間,我對她的教育,沒白費。”
滕辛仍舊不解,“可是您今晚給她增派人手,讓她去圍堵向柏凱,不就是為了讓她殺掉向柏凱嗎!”
房蕭羽神色漠然,“是啊,我是給她增派了人手,同時,我也讓她自己去做選擇。如果她一時腦熱,就這麼把向柏凱給殺了,那正好,一個廢物殺死了另外一個廢物,我不用費吹灰之力,就把向柏凱給解決掉了,剛好可以解我的心頭之恨,最多的損失,也不過是死掉了一個傀儡罷了。可如果,她沒有殺向柏凱,那就證明我沒看錯人。”
房蕭羽轉身衝著滕辛,他盯著滕辛擰眉不解的雙眼,陰狠道,“這世上最有趣的事,就是仇人間的互相折磨了,難道你不想看好戲嗎?現在越來越精彩了,不是嗎?”
滕辛不甘心,“哥,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面現身?我等不及了,我只想讓向柏凱和向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