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裡一直有個夢想,那就是成為厲害的人,拯救更多被拐的女人。她知道,如今的社會發達了,拐賣的案件沒有從前那麼頻繁,可總有看不見的角落裡,黑暗仍舊在滋長蔓延,也總有歷史遺留下的悲慘女人,在黑暗中煎熬著。
她很小,她只是個小小的柳小柔,可她的夢想不小,她要做的事還很多。
只不過,在完成夢想的路途中,她走了很多彎路,她被愛情迷惑了眼,同時也被一直抓不到的人和事控制著。
回觀過往,她覺得自己有點傻,她一直在很拼命地去觸碰向柏凱,甚至為此執迷不悟。她現在才明白什麼是戀愛腦,那樣狀態下的自己,很卑微很糟糕。
她很喜歡失去記憶的自己,無牽掛無羈絆,只管往前走,從不回頭。
思慮間,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已經不是簡單的反省和抉擇,而是更周全的處理方式。
她有點想明白了,在最好的年紀,不應沉迷於情愛和得不到的人,她很忙,柏凱更忙。
更何況,向柏凱肩負重任,這明顯就不是能靜下心來同她探討過去和未來的時機。
她覺得自己有點幼稚,在柏凱完成任務的那段時間,她就不應該四處打探他的訊息,更不應該一遍遍在心裡詢問自己,他到底愛不愛我?
這很幼稚不是嗎?
最尖銳的矛盾是,她無法處理向陽和向柏凱的雙份情感,在三角關係裡,不論如何解決,最後都會讓其中一人身受重傷。
向柏凱不應被傷害,因為他沒錯,他顧了國家就不能顧小家,這是他永遠都無法平衡的取捨,她能理解。
向陽也不應該被傷害,從青少時期到成人,向陽給予了她多少現實和精神上的幫扶,她感恩於心絕不會忘,她有愧於向陽,她不想讓他難過。
想來想去,這個問題又回到了失憶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離開他們兄弟二人的視線。
或許,冷處理是傷害最小的一種方式。
想通了這個死結,病房房門被人敲響,走進來的人是房蕭羽。
房蕭羽手裡拎著一個小小外賣袋,衝著小柔溫和道,“我想著你們應該快聊完了,就上樓了,剛剛我在外面買了點章魚燒,你想不想吃?”
病房裡的凝重氛圍被房蕭羽打破,柳小柔稍稍舒服了些。
她點點頭,“嗯,我在這兒都聞見香味了。”
房蕭羽進了屋,隨即,向陽帶著醫生也進了屋。
醫生開始給小柔做檢查,向陽看到擺在床頭櫃上的章魚燒,隨手拿起,掀開盒子便往嘴裡送。
向陽心情大好,因為柳小柔無恙。
房蕭羽看著向陽大口吞嚥的動作,心裡一陣火,那可是他買給柳小柔的,不是讓他這個蠢貨填肚子的!
柳小柔在接受醫生詢問的同時,還不忘指責向陽,“你給我留兩顆!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向陽故意吧唧嘴,“真香啊!”
房蕭羽站在一旁假笑,心裡早已怒火沖天。
剛剛,病房裡的所有談話,都被房蕭羽的竊聽器收錄了過去。
房蕭羽竊聽了他們三人的所有談話內容,得知滕辛的側臉畫像已經被送往警局,他真是“驚喜”又意外。
他生氣是必然的,但同時也慶幸,回想此前,他沒有讓滕辛近距離地接觸過柳小柔,這當真是走了大運。
他剛剛給滕辛發去訊息,最近這段時間,讓滕辛躲在郊外,不要出現。
只要滕辛不露面,警方就抓不到人。
醫生檢查完畢,平和道,“沒什麼事,好好休息,不過輕微腦震盪是跑不掉了,再住院觀察幾天。”
柳小柔甦醒康復的好訊息,在朋友圈子裡傳開。
住院的這幾日,病房成了老友聚集地,每天都很熱鬧,每天都有朋友們來看望。
洪毅時不時帶著洪大壯燉的老鴨湯來探望小柔,還拉著小柔跟遠在美國的李娟打影片電話。
自從阮潔瓊懷了身孕,衛昊就不怎麼在向家居住了。得了向陽的特赦,衛昊搬去了他和阮潔瓊的新家,新房是阮文華給買的,精裝修帶家電,沒用小兩口勞心費神。
阮文華擔心阮潔瓊出行不便,又單獨給衛昊配了一輛車,以後去醫院做產檢,或是送阮潔瓊去學校都方便。
兩人在阮文華的准許下,找了個晴朗好天氣,把結婚證給領了,一切都順順利利。
而領證當天,他們是在小柔的病房裡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