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鬆講話向來不客氣,她對誰都一樣,公司裡的職員和領導,不論大領導還是小領導,都被她指責了個遍,包括向陽在內。
不過,她的指責也是有理有據的,如若她錯了,她會當即道歉。
姜寶兒早就領教過鬆松的硬脾氣,自然,她不願意和鬆鬆一般見識。
姜寶兒沒有理會鬆鬆,她瞧見柳小柔,一時激動了起來,“小柔!你也來了!”
舊友相見,總是要熱絡上一會兒。
姜寶兒同柳小柔的談話,並沒有什麼營養,鬆鬆在一旁聽得無聊。
鬆鬆把蒸糕放到一旁,隨即,她從兜裡掏出了兩個毛線織成的黃色小雛菊,可用作包包掛件,也可用作胸針。
鬆鬆繞到向陽的跟前,她對向陽沒大沒小慣了,向陽也習慣了鬆鬆這些莫名其妙的小舉動,就任著她撒野。
鬆鬆把毛線織成的黃色小雛菊,別在向陽的西服胸口處,她又握著另外一個黃色雛菊,走到柳小柔的面前。
鬆鬆的眼睛水汪汪,她滿眼期待地看著柳小柔,開口道:“小柔姐,我送你個東西可以嗎?”
柳小柔認得這毛線織成的黃色雛菊,這黃色雛菊,意義非凡。
柳小柔直接把自己的包包衝向鬆鬆,鬆鬆把黃色雛菊掛在了柳小柔的包包上。
鬆鬆剛要開口解釋,姜寶兒略有不滿道,“你覺得這樣的禮物,和小柔的包包,還有向陽的西服,搭配嗎?這是你自己用毛線織成的?這種還是做鑰匙鏈比較好,搭在幾萬一套的西服上,有點過於特殊了。”
姜寶兒還是給鬆鬆留了顏面的,她差點就當眾說出,這雛菊過於醜陋了。
柳小柔想為鬆鬆辯解,鬆鬆衝著姜寶兒便噴了過去,“當大小姐當習慣了吧?不懂民間疾苦了吧?沒當過志願者吧?是啊,你可是嬌生慣養的公主命,跟我們這種連爹媽都不知道是誰的流浪兒童不一樣。”
鬆鬆指著向陽胸口的那枚黃色雛菊,“向陽身上的雛菊,是福利院裡名叫球球的小男孩親手織的,一週前球球剛被領養,去了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
鬆鬆指著柳小柔包包上的雛菊,“這一朵,是名叫悠悠的小女孩親手織的,她三天前在警察叔叔和基金會的幫助下,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鬆鬆帶著幾分教育姜寶兒的架勢,說道:“毛線織成的黃色小雛菊,不值錢,但卻是我們協會的標誌,是我當志願者的時候,孩子們送給我們的禮物。孩子們在被解救或是被領養之前,都會自己親手做一朵毛線花,作為他們被拯救的紀念。而這樣一朵平平無奇的毛線花,更是萬千走失兒童或是被拐婦女的求救標誌,只要他們在路上看到了毛線花,他們就可以向佩戴花朵的人求助。不是所有的裝飾品,都僅僅只是作為裝飾作用,你看得上的那些古馳香奈兒,我也知道,但我覺得那些東西毫無意義!”
鬆鬆的一頓說教,把姜寶兒說得啞口無言。
姜寶兒的確不知曉,這一朵毛線花背後的彎彎繞繞,他們姜氏雖然常年做慈善,也常年捐錢,但是,她從沒有以志願者的身份,走到前線去。
她的確就是個千金大小姐,民間的疾苦,她知曉的少之又少。
鬆鬆瞧了瞧送給向陽和柳小柔的兩朵毛線花,她欣喜道,“你們會經常戴在身上的,對吧?毛線花很可愛,戴在你們倆的身上,也顯得很般配。”
柳小柔開口道:“剛剛我看到毛線花的時候,就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幾年,我一直有給基金會打錢捐款,他們也曾送過我一樣的毛線花。”
鬆鬆眼前一亮,“你也做過志願者!”
柳小柔點點頭,“只要不忙,就會去幫忙。”
鬆鬆上手拉過柳小柔的手腕,她轉頭衝著向陽說道,“哪天我們一去做志願者怎麼樣?”
向陽點點頭,“嗯,誰敢拒絕你的命令呢。”
一旁,姜寶兒有點無地自容,她伸手戳了戳鬆鬆的手臂,說道,“那你也給我一朵毛線花唄,我也佩戴在身上,也為走失兒童添一份力。”
鬆鬆擠了擠眼睛,假笑道:“不必了吧,這會兒戴上,回家就摘掉扔垃圾桶裡嗎?”
說罷,鬆鬆轉頭朝著辦公室門外走去,“幹活去了,拜拜了您嘞。”
鬆鬆離開後,辦公室裡的氛圍一陣尷尬。
姜寶兒氣炸了,若不是因為柳小柔和向陽還在場,她恨不得當場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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