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晉伸手去拉車門,袁依菲說道,“你是要離開這座城市嗎?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我怎麼感覺你要離開很久……”
袁依菲擔憂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欠錢了?如果是欠了外債,你可以和我說啊,我能幫你的。雖然……我真的很想得到自由,但我也不希望你受委屈,我是希望你好的,你明白吧朱晉……”
朱晉默默嘆氣,他笑著道別,“都已經離婚了,就別問啦。微信和電話,我就都刪除了,雖然我早都把你的號碼倒背如流,但我會盡量不去打擾你的。”
朱晉紅了眼,“你要好好地啊,菲菲。”
不等袁依菲開口言說什麼,朱晉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車子開走,袁依菲始終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原由。
她知道,朱晉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否則不會如此下定決心,但她實在問不出個所以然。
她站在路邊,空氣裡還蔓延著潮氣,剛剛外面下過一場大雨,這會兒才見了晴,猶如她的情緒。
她長舒一口氣,準備離開此處,卻不料,一輛私家車從她的面前飛馳而過。
車子似是故意貼著路邊行駛,行過水坑路段,一大坨髒水淋到了她的身上。
她從頭到尾,髒了個遍。
袁依菲傻眼在原地,她衝著剛剛的車子大罵爹孃,卻連那車子的影子都瞧不見了。
而剛剛的那輛車裡,坐著的正是朱夢。
朱晉和袁依菲離婚,這便意味著,朱夢的報復之戰,正式打響了。
朱夢把朱晉送出城外的隔日,便是向氏家族嚮明遠的葬禮。
葬禮的日子,是榮老太太找了三位大師算過的,為了趕上這個特定的“好日子”,嚮明遠的屍體甚至進行了特殊儲存。
“巧合”的是,嚮明遠的葬禮之日,同是柳佳琳的生產之日,一悲一喜兩件事,倒是趕到一起去了。
葬禮現場,來的都是相熟的親人和摯友。
柳小柔守在向柏凱和向陽的身後,論起悲傷的情緒,他們已無太多傷感,這葬禮是辦給榮老太太看的,亦是辦給周邊人看的。
為了能讓榮老太太心安,自然要按著老人家的規矩去辦。
榮老太太讓袁佩佩和苗舒曼都出席悼念,但因為兩人長相醜陋,只能披著黑色衣服和帽子,守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苗舒曼還算安靜,全程不喊不鬧,也沒有歡呼大笑。
大廳裡,房蕭羽進門行禮,禮節結束後,房蕭羽走去柳小柔的身後。
房蕭羽低聲詢問接下來的安排,兩人小聲交談。
而就是這很小聲的交談,被守在後側的苗舒曼聽入了耳。
忽然間,苗舒曼開始大吼大叫,她甚至摘掉帽子,在大廳裡來回跑鬧。
袁佩佩跟在苗舒曼身後阻攔,卻不及苗舒曼靈活。
苗舒曼撞倒了大廳裡的花束和擺設,更是撞倒了擺在臺前的遺像。
會場頓時亂作一團,苗舒曼大聲嘶吼,“殺……殺人……殺……殺人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苗舒曼在發什麼瘋,更無人知曉,她只是因為過於靈敏的聽覺,感知到了房蕭羽的存在。
苗舒曼認不出房蕭羽的面目,畢竟她連面都沒見過,但她永遠記得電話裡的聲音。
房蕭羽的聲音傳入她耳,她便開始失控。
柳小柔和向陽急忙上前阻攔,可與此同時,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靈堂後側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勢瞬間蔓延到靈堂前側,呼喊聲尖叫聲,讓這場悼念儀式,可笑至極。
與此同時,另一邊。
醫院。
柳佳琳順產生下了男寶寶,姜氏一家其樂融融。
凌紅看著護士懷中的男寶寶,喜笑顏開。
姜恆忙著討要獎勵,他湊到凌紅身側,趁熱打鐵,“媽,說好的,生一個孩子,要給我獎賞的。”
凌紅應著聲,“知道了知道了,答應你們的,我什麼時候食言過,等佳琳恢復差不多了,就給你們舉辦婚禮儀式。”
姜恆略有牴觸,“婚禮倒是可以不辦。”
凌紅斜眼瞥著姜恆,“她孩子都給你生了,你還不辦婚禮,你怕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凌紅笑著道,“趕緊給你大哥拍一張孩子的照片,你大哥今天忙工作,不能親自來,他讓我拍照片來著。”
護士抱著孩子離開,凌紅、姜恆、姜寶兒,都跟隨孩子而去。
產室門口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