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輕聲退出辦公室，她小心翼翼關合辦公室房門，卻在轉身一刻，被一臉花貓相的柳佳琳嚇了一跳。
柳佳琳如行屍走肉，眼睛哭的紅腫，她呆呆站在走廊一側，雙眼盯著地面。
柳小柔鬆了口氣，無奈道，“你是有事要找向陽彙報嗎？我建議你去洗把臉，你現在的樣子容易嚇到人。”
柳佳琳緩緩抬起頭，嗓音沙啞，“我想和姜寶兒談談，我想問問她，姜恆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躲著我不見。”
柳小柔說道，“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分手不見面不聯絡，不是很正常嗎？”
柳佳琳搖著頭，“不正常，我同意分手是因為一時氣不過，我是被分手的，我根本沒搞懂原因。”
柳小柔嘆氣道，“姜寶兒在裡面談公事，你想問也要等人家談完以後再去問。”
柳小柔無可奈何，“說實話我覺得你這樣不太禮貌，你和姜恆的問題，你跑去找姜寶兒理論，人家姜寶兒和你壓根不熟。”
柳佳琳雙目無光，“那我應該怎麼辦？我現在吃不好睡不好，也沒辦法好好工作，我現在滿腦子就一件事，憑什麼分手！憑什麼！”
柳佳琳越說越上頭，最後直接喊出了聲。
柳小柔上手捂住柳佳琳的嘴，拖著柳佳琳便往洗手間裡帶。
兩人站在洗手池前，柳小柔扯著紙巾，浸了水，遞給柳佳琳，“先擦把臉。”
柳佳琳麻木擦臉，柳小柔轉移話題，“柳華志最近和你有聯絡嗎？你有他訊息嗎？”
柳佳琳搖著頭，“沒有，我的電話他也不接。”
忽然，柳佳琳抬眼看向柳小柔，“你說我直接找去姜家行不行？他姜恆再能躲，也總要回家的吧！”
柳小柔還未見柳佳琳如此執著的一面，眼下這般架勢，倒是第一次見。
過往從不為男人流淚難過的柳佳琳，今天倒是讓柳小柔開了眼。
柳小柔一直以為，柳佳琳是自私自利冷靜且清醒的，如今再看，過往的那些狠話，不過是柳佳琳的逞能裝酷。
她們不過才二十出頭，在沒有很多感情經歷的前提下，怎麼可能做到十足的冷血？
書本里說的倒是正確，那些絕對理智的高情商女人，哪個不是遍體鱗傷走過來的？女人面對愛情時的成熟和睿智，都是在經歷了一個個負心漢以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在感情上，她們都是一樣的稚嫩。
柳小柔稍稍動了同理心，她輕拍柳佳琳的肩膀，關心道，“你今天吃飯了嗎？我去食堂幫你打兩份蒸糕？你現在是肉眼可見的削瘦。”
柳佳琳低垂著眼眉，“所以男人為什麼要突然玩失蹤？只是因為上了床嚐了鮮，就索然無味了嗎？”
柳佳琳對這種話倒是不忌諱，畢竟她曾經接受過外國文化的薰陶。
柳小柔倒是紅了臉，她弱弱道，“睡完……就失蹤了？”
柳佳琳點點頭，“嗯。”
柳小柔下意識道，“媽的渣男！”
柳佳琳狠狠點頭，“他媽的死渣男！”
柳小柔認真道，“那你要不要吃蒸糕？吃飽了幹他丫的！”
柳佳琳狠狠應聲，“吃！吃飽了我必須把他揪出來！”
柳小柔說道，“走吧，去食堂。”
柳小柔陪著柳佳琳去了食堂，在柳佳琳的口中，柳小柔多多少少得到了些有關柳華志的訊息。
柳華志創業失敗，賠了幾百萬，這其中不僅抵押了房產，還借了高利貸。總之，人到中年本可以衣食無憂的柳華志，突然腦子一熱去創業，最後賠個精光。
按著柳佳琳的話講，李娟離婚的時機很對，雖然沒分走什麼家產，但不至於幫著柳華志揹負債務。
柳小柔也在心裡一陣慶幸，幸好房產過戶的時候，讓房蕭羽幫忙梳理了各種條款，否則，指不定就會踩坑。
柳小柔帶著柳佳琳回了向陽辦公室，向陽和姜寶兒剛好談完公事，柳小柔進了屋，柳佳琳守在門外。
向陽把一摞檔案交到柳小柔的懷中，姜寶兒替柳小柔鳴不平，“向陽，你現在是什麼專案都交給小柔去做，你也不怕累倒小柔。”
向陽笑笑，“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
柳小柔即刻道，“不怕累，記得給加班費就行。”
向陽應聲，“那自然是少不了。”
姜寶兒想起道，“對了小柔，下週我家要舉辦慶功會，你跟著向陽一起去吧，人多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