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周舟的抱怨不斷,自從向陽歸國後,周舟對向陽的厭惡與日俱增。
特別是那次“壓貨事件”之後,周舟已經把向陽當成了自己的仇人。
商圈本就不大,周舟時常能聽到向家的動態,嚮明遠多次舉薦向陽,又帶著向陽出席各種重要場合,周舟不甘,明明這一切,都是屬於向柏凱的。
如果向陽是徐雅芝的孩子,周舟不會這樣,可偏偏,向陽是苗舒曼的孩子,是小三的孩子,欺瞞和蓄意的靠近,是原罪。
向柏凱已經習慣了周舟的吐槽和埋怨,他還是尊敬周舟的,雖然他無法按著周舟的想法去行事,但硬著頭皮聽完周舟的絮叨,他還是做得到的。
等周舟說到腦缺氧,電話裡,周舟停頓了好一會兒。
向柏凱開口,“別生氣了,你今年的體檢做了嗎?工作上的事先放一放,體檢耽誤不了你太多時間。”
周舟不那麼氣了,聽到向柏凱的關心,他也氣不起來了。
周舟嘆了口氣,“行了,知道了,反正從頭到尾就我一個人生氣,就我一個人著急,你和陳克一個樣,不到死到臨頭的那一天,你們倆連屁股都不會挪一下。掛了吧,我去吃口飯。”
結束通話電話,向柏凱轉回身。
他看著仍舊相擁而抱的柳小柔和阮潔瓊,他的心緒溫暖且平靜,即便周舟說了那麼多向陽的壞話,他都沒有任何情緒。
他並不在意這輩子錢多或是錢少,16歲以前的他或許在意,但自從徐雅芝出事以後,他覺得什麼都不及健康重要。
他現在的想法很簡單,考上新的崗位,重新調查徐雅芝案件的真相,找到兇手,復仇。而後,他會過上平平淡淡的人生,朝九晚五粗茶淡飯,他會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力所能及的,把他全部的愛都給她。
向柏凱看著那個未曾改變的柳小柔,他開始察覺,他之所以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平靜如水,正是因為她一直在他的身邊,只要她一直在,他就可以釋懷一切。
整整一下午,向柏凱都陪在醫院,柳小柔強行拉著阮潔瓊去樓下吃飯,順便給阮叔叔帶些餐食。
阮潔瓊魂不守舍,一路跟著柳小柔下了樓。
三人在醫院附近找了家中餐廳,柳小柔往阮潔瓊的嘴巴里塞飯,“來,啊~張嘴,吃一口。”
阮潔瓊可憐巴巴的看著柳小柔,柳小柔塞一口,阮潔瓊咽一口。
向柏凱往阮潔瓊的面前推了杯橙汁,開口道,“你們兩家起爭執的時候,怎麼沒報警,多多少少還是能追究些責任的,錢虹的工作職位很敏感,她是最害怕這種事的。”
柳小柔應著聲,“就是,你忘了當時在學校,我們一說報警,一說向領導舉報,錢虹就怕得要死。”
阮潔瓊的眼淚說來就來,“所以我也很後悔,我當時腦子轉不過來,我就想著別讓我爸捱打。”
說著說著,阮潔瓊嘴巴里的米飯向外噴,“可是我也報復他們了,我按著你教我的,我狠狠踹了朱德發的命根子,我把我媽平時用的尿壺都倒在朱晉的腦袋上了,我解氣了,可是我媽媽卻倒下了……”
阮潔瓊鼻涕一把淚一把,柳小柔急忙拿紙擦拭,“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已經做的很棒了,不哭了。”
向柏凱顧自思忖了片刻,“朱德發、錢虹、朱晉,倒也是巧,他們都是朱夢的家人,偏偏就盯住了潔瓊,那一大家子,的確沒有好人。”
柳小柔乾脆道,“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先把正事做了吧。”
柳小柔抓握阮潔瓊的手腕,“儘快做掉這個孩子,只要孩子沒了,朱家就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阮潔瓊點點頭,“以前是我傻,是我不對。”
柳小柔伸手摸摸阮潔瓊的額頭,“是朱家人不對,你只是太老實,被人欺負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