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和衛昊抵達朱家住宅,車子開進園區。
行進的過程中,過往的一幕幕,不禁在向陽的腦海中浮現。
這裡曾是他和徐雅芝以及向柏凱生活過的地方,是他人生歷程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向陽先李警官一步抵達朱家大門口。
向陽和衛昊下了車,別墅小院裡沒有花草,沒有生機。
衛昊不禁擔憂,“哥,我們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你手上沒有掌握致命性證據,警方對朱德發,也只不過是懷疑態度。雖然得到了搜家的准許,但是……如果搜不出來證據呢?扣押最多24小時,過了24小時,不就得放人了麼。”
向陽想過這個問題,可如今不能再拖了,六年了,好不容易找到張明發這個證人,若再不主動出擊,不知還要何時才能查詢真相。
向陽有就此事聯絡向柏凱,可自從向柏凱走後,向柏凱的手機就一直處於失聯狀態,電話、簡訊,甚至是微信,統統沒有迴音。
向陽和柳小柔都只是單方面的給向柏凱傳送微信訊息,從未得到任何回覆。
向陽把自己威脅張明發的事,用文字敘述的方式,傳送給向柏凱,而直至這一刻,毫無反響。
向陽只得自己做決定,他也想好了,不論此行成功或是失敗,他都自己承擔。
警車開進園區,停在了向陽的面前。
剛剛和向陽打過電話的李警官下了車,滿目嚴肅與正義,威風凜凜。
向陽同李警官問好,李警官沒有多餘的廢話,帶著幾個小兵走到朱家大門外,按下門鈴,自報家門。
朱德發和錢虹都在家,兩人看到警察前來,先是一愣,接著是硬氣回懟。
等李警官言說當年徐雅芝墜落陡坡一事後,兩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驚訝詫異,而後是反應極快的自證清白。
警方做事向來利落,搜查令一亮,便開始搜家,朱德發被控制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即刻,錢虹開始了哭爹喊娘式的吼叫,樓上樓下的跑,聲聲委屈,聲聲不公。
向陽悠哉悠哉的坐進沙發裡,翹著二郎腿,看著屋子裡混亂的一幕。
朱德發被按壓在單人沙發上,語氣還算平和,試圖和向陽講道理,“向陽……你怎麼能懷疑到我的頭上?這種事,你都不提前和我商量?跟我講明的?突然帶人來家裡,這麼一頓亂鬧,你是要毀了我們朱家嗎?”
向陽的目光緩緩落到朱德發的身上,針對性回答,“我和你商量什麼?商量你是怎麼害我媽的?還是商量讓你逃跑?我怎麼就毀了你們朱家?不想毀掉朱家,那你當年別犯錯啊。”
向陽無奈,笑著搖搖頭。
朱德發聲色嚴厲,“我沒有害你母親!我朱德發做人堂堂正正!絕不做那種下三濫的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汙衊我?是誰!”
向陽不和朱德發兜圈子,他直言詢問,“我問你,我媽出事那天,你在哪?”
朱德發頓了頓,還是從前那套說辭,“我在外地啊。”
向陽提醒,“好好說,在哪。”
朱德發聲音有力,“我在外地啊!我有賓館的開房記錄!”
向陽指了指朱德發,“行,還說謊是吧。”
向陽抬頭看著壓制朱德發的那個小警官,“你聽了到吧,他一口咬定自己不在案發現場。”
向陽看著朱德發,“我有目擊證人,有人可以證明,你那天去了工地,而且是特意去找的徐雅芝,你還要狡辯嗎?”
朱德發幾乎是在瞬間,想到了張明發。張明發是唯一知道他去工地尋找徐雅芝的人。
本還逞強的朱德發,這會兒有些虛軟了,可他還在強撐著,這六年裡,他時不時會幻想,一旦哪天被警方抓捕,他要如何應對,如何自救。
朱德發很清楚,那日他和徐雅芝談話時,全程無人留意。他的確是給張明發打過電話,詢問過徐雅芝是否在工地,可沒人看到他推下徐雅芝,只要他繼續死咬不承認,警方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
當年的那條項鍊,早都讓錢虹處理掉了,警方搜家的目的,也不過就是尋找那條項鍊。
項鍊是找不到的,已經消失的東西,去哪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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