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凱的眼淚就在眼眶打轉,他不是因為悲傷難過,而是這六年積攢下的傷害,重重地將他壓垮。
如果不是朱德發害了徐雅芝,他不會立志做一名警察為母親破案;如果不是朱德發害了徐雅芝,他起碼可以在母親的身邊健康長大,他會接受父母的不相愛,也可以接受向陽頂替他的位置。
那些有關錢權的東西,他都可以不在乎,可偏偏徐雅芝倒下了,他的人生軌跡被徹底更改。
如果不是朱德發害了徐雅芝,他今日,也無需來這裡做臥底,冒著喪命的風險,和向陽、柳小柔道別。
始作俑者朱德發,是讓向柏凱徹底跌入深淵的導火索,整整六年,一個原本驕傲自信的陽光少年,被迫成為了肩負生死之命,隨時準備為國捐軀的棄子。
這六年的痛與恩怨,哪裡是朱德發一條命就能擺平消除的。
向柏凱心中的那股惡氣,終究是發洩在了拳頭上,他一拳拳砸在朱德發的臉上,踢踹朱德發的身體。
朱德發被打得漸漸沒了神志,此時,刀哥從椅子裡站起身,他走到向柏凱的身邊,看了眼向柏凱已經打傷的拳頭,咋舌道,“行了臭小子,非得自己動手嗎?發洩差不多,就直接處理掉,為這種垃圾,傷了自己可不值得。”
刀哥拍了拍向柏凱的肩膀,“抽個時間,我帶你去見老大。”
刀哥的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朱德發身上,“至於這個髒東西,斷氣以後交給兄弟們就行了,他們知道怎麼處理。”
向柏凱平復怒氣,點著頭,“知道了刀哥。”
刀哥哼著小曲走出倉庫,“我去喝酒了,你早點休息。”
刀哥離開後,倉庫裡只剩兩個隨同的小弟。
向柏凱衝著那兩個小弟指示道,“他快不行了,你們出去弄個袋子進來,然後把這裡收拾一下。”
兩個小弟服從命令,走出了倉庫。
而這時,向柏凱即刻把朱德發平放在地上,他一邊朝著倉庫門外看去,確認不會有人再來,他從褲腰裡側的暗兜裡,掏出一顆小藥粒,直接塞進朱德發的嘴巴里。
朱德發被打得鼻青臉腫,向柏凱捏著他的嘴說道,“嚥下去!快!”
朱德發半眯著眼,照做。
五分鐘後,地上的朱德發如死屍一般沒了生命跡象。
兩個小弟歸來時,看到朱德發“已死”,其中一個小弟心思重,特意上前試探了一下朱德發的呼吸和心跳,確定沒了生命跡象,他衝著另外一個小弟點了頭。
隨即,他們二人手腳利落的把朱德髮套進麻袋裡,拖到向柏凱的車中。
小弟剛要上車,向柏凱開口道,“你們倆留下,把倉庫地上的血漬打理乾淨,我把他送出去。”
小弟們照做,向柏凱即刻駕車,開離了倉庫。
車子急速行駛,但並非朝著“刀哥”所言的那個處理屍體的地方,而是朝著大路開去。
車子行進到荒涼處,向柏凱快速下車,將麻袋裡的朱德發拖了出來,放置在路邊。
向柏凱朝著空曠荒涼的馬路來回看了兩眼,而後,駕車離去。
十五分鐘後,一輛私家車途經此路段,車子剛剛好停在朱德發所在的位置。
即刻,車子裡走下一個人,是李警官。
李警官帶著另外兩個便衣警察,每個人的身上都彆著一把槍。
李警官快速蹲到朱德發的身邊,用力拍打朱德發的側臉,“喂!醒醒!”
李警官從車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朝著朱德發的腦袋便淋了下去,很快,朱德發嗆了鼻子,睜開了眼。
李警官和其他兩位警察,合力把朱德發弄上了車。
車子駕駛離去。
後車座上,李警官一瓶接一瓶的給朱德發灌礦泉水,已經奄奄一息的朱德發毫無神志,只得照做。
李警官開口道,“我們會送你去醫院,你剛剛是因為吃了藥,才會短暫休克,不會死的。”
朱德發說不出話,整個人搖頭晃腦。
李警官伸手解開了朱德發的褲腰帶,從腰帶卡扣裡側,摳下了小小的竊聽裝置和定位裝置。
其實,早在朱德發被警方帶去警局時,這一切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
朱德發在被審訊前,被要求脫下衣服檢查是否有攜帶武器,而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警方在朱德發的身上,放置了竊聽和定位裝置。
這一切,都是李警官和向柏凱的謀劃。
向柏凱在執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