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昊這才跟上來,回到車邊時,向陽已經在車子裡睡著了,呼呼香。
衛昊站在車旁,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清醒。
倒不是犯困,而是剛剛和阮潔瓊的那幾下,讓他腦子直犯渾。
柳小柔還未上車,她認真開口,“衛昊,你喜歡潔瓊嗎?”
衛昊愣了愣,想了想,撓頭緩解尷尬,“有點,挺可愛的。”
柳小柔是見過世態炎涼的,也深知,在這樣一個“物化女性”的時代,男人擇偶的標準,總是有著各種條條框框。
柳小柔很害怕,阮潔瓊會二次陷入情感旋渦,而不被傷害的唯一辦法,就是從源頭避免傷害。
如果衛昊不是對的人,那就不要迷迷糊糊的開始。
柳小柔直白道,“你應該知道阮潔瓊的那些過往,我們是很好朋友,我們一同陪她走過了那段最陰暗的時光。她和你不一樣,她受過傷害,失去過一個孩子……”
話說到一半,柳小柔默默嘆氣,“我不是想表達她差誰一等,如果論起人生的遭遇,我比她要糟糕很多。我只是……能體會她經受殘忍後的無助,別看她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她不傻,她只是不說而已。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害怕,如果你覺得,她因為經歷過那些糟糕不堪的事,而配不上你,我希望你不要給她錯覺,更不要和她有情感上的糾扯。潔瓊她……很單純,她值得被好好疼愛,而不是一次次的受傷害,被迫磨碎那些單純乾淨的東西。”
柳小柔從始至終,都把阮潔瓊當成自己的妹妹去看待,因為她經歷過人生的糟汙,見識過社會與人心的險惡,她很清楚,在這個利慾薰心的世界,想儲存一份純粹的美好,有多困難。
柳小柔從不覺得阮潔瓊蠢,她只是覺得,阮潔瓊是個單純簡單女孩子,所以才那麼容易被騙,那麼容易被傷害。
阮潔瓊和柳晴最本質的區別,是一個想得簡單,要得很少;而另一個,想得複雜,要得太多。
柳小柔想守住阮潔瓊的那份天真,守住這份陪伴自己六年之久的友誼。
衛昊明白柳小柔的意思,可他是衛昊,不是朱晉,更不是相親市場上,需要做“等價交換”的相親男女。
衛昊搖搖頭,“我不介意,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你是怕我覺得,因為潔瓊懷過孕,擔心我看不起她。”
柳小柔預設,她的確是在恐慌這些。
衛昊笑了笑,“你把我想的太齷齪了,那種一生都活在別人目光裡的男人,算什麼男人?那些對自己的另一半,有各種條條框框的男人,說白了,不就是害怕外人說閒話?怕自己的親朋好友瞧不起自己?所以,他們才要找個門當戶對的,漂亮的,會說話會辦事,把家裡搞得井井有條的。”
衛昊嗤之以鼻,“然後讓周圍的兄弟們羨慕,瞧啊,那誰找的老婆,多帶勁啊!再看看我家裡那個糟糠妻,什麼玩意啊!”
衛昊很篤定的看著柳小柔,“我不在意外人的目光,我出生就沒了媽,父親又在監獄,我家裡的親戚都覺得我是禍害,都躲著我。我也沒有朋友,我唯一的朋友……”
衛昊看了看車子裡熟睡的向陽,“就是我哥,還有你們。”
衛昊笑著,“所以,我根本不介意潔瓊之前經歷過什麼,懷過孕能怎樣?沒了第一次又能怎樣?這些全都不能說明,潔瓊是個如何如何的人,誰的青春沒犯過傻啊?如果非要糾結出個對錯,那罪魁禍首,不應該是那個不做安全措施,還不停給潔瓊洗腦的傻逼朱晉嗎?”
衛昊長嘆一口氣,“再說我自己,我沒爹沒媽的,我還擔心潔瓊看不上我呢。”
說罷,衛昊低下頭,右腳不安分的在地上蹭來蹭去,像個被看透隱私的小男孩,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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