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朱夢和錢虹同是一張見到衰神的面孔。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咒罵著廚房裡的袁依菲,和廚房裡的歡快氛圍相比,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朱夢一時火大,準備朝著廚房走去,錢虹開口制止,“行了你,要是阻攔有用,我早把朱晉關起來了。現在朱晉油鹽不進,之前他和阮潔瓊分手,他把責任全賴在我的頭上。怪我控制慾強了,怪我欺負阮潔瓊了,還說什麼,他本來不至於分手,如果不是我在中間插手,他已經和阮潔瓊結婚了。”
錢虹咬牙嘆氣,“真是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來還債了。現在我越管他,他越和我對著幹!我越說那個袁依菲的不好,朱晉就越向著她說話!他18歲的時候不見他叛逆,現在二十好幾了,開始忤逆我了!”
朱夢站在沙發邊,看著廚房裡和諧相處的二人背影,她倒也冷靜下來了,現在不論她和錢虹說什麼,在朱晉那裡都是錯的。
她不能強硬阻止朱晉,越阻止,怕是會越糟糕。
朱夢沉著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她在外奔波一整天,回到孃家是為了放鬆,不是為了找氣受的。
朱夢索性放棄,“那就暫時不管他,先讓他和那個袁依菲相處著,那丫頭應該也看出來朱晉的性子了,我們越是和朱晉對著幹,那袁依菲就越吃香。”
朱夢脫下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讓朱晉白用那個袁依菲,反正我們朱晉是男孩子,又不吃虧。只要朱晉不和她結婚,就不會佔到我們的便宜,畢竟,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可不是她隨便忽悠朱晉兩句,就能上鉤的。”
朱夢轉頭衝著錢虹提醒,“戶口本你可是藏好了,別哪天朱晉被人洗了腦,帶著那袁依菲去結婚,那時候可就無力迴天了。”
錢虹翻著白眼,“保險箱裡呢,他拿不走。”
廚房,抽油煙機的聲音轟隆作響,袁依菲和朱晉聽不到客廳裡的談話。
二十分鐘後,四菜一湯上了桌,所有人入了餐桌,袁依菲忙前忙後的盛飯拿碗筷。
菜品色香味俱全,袁依菲是有備而來的。
錢虹和朱夢未動筷,袁依菲圍著圍裙站在一旁,說道,“阿姨,姐姐,你們想喝什麼飲料?我去給你們倒。”
所謂“阿姨”和“姐姐”的稱呼,聽得錢虹和朱夢極其不適應。
朱夢滿臉詫異的回過頭,看著袁依菲的臉。
眼下,這袁依菲完全就是一個溫順小媳婦,同她在向家集團談判時的表現,截然不同。
朱夢胃裡嘔得慌,可她的確沒什麼證據和說辭,能撕開袁依菲這個小賤人的嘴臉。
袁依菲見朱夢和錢虹不說話,便去拿了果汁。
袁依菲擺好果汁杯子,繼續恭恭敬敬地站在桌邊,衝著錢虹詢問道,“阿姨,我可以入座嗎?”
朱夢倒是被這句詢問給愣住了,袁依菲把自己的姿態降得如此之低,雖然有著表演成分,但的確給足了錢虹面子。
錢虹瞥了袁依菲一眼,應了聲,“坐吧,哪那麼多規矩。”
飯桌上的氣氛雖古怪,但飯菜還是極美味的,朱夢本來就勞累了一天,就惦記著晚上好好吃一頓。
朱晉滿臉笑意,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袁依菲的身上,袁依菲給足了朱晉面子,讓朱晉從裡到外得舒坦。
袁依菲適時開口,衝著朱夢,“姐姐,我有個請求,想和您商量。”
朱夢腦子裡當即蹦出一個“錢”字,怕不是,袁依菲想要從她這裡索要什麼東西。
好在,並不是。
袁依菲看了眼朱晉,繼續道,“我想讓朱晉去集團總部工作,我覺得朱晉在分公司,不能發揮自己的才華,而且有向陽壓著他,我覺得他會受氣。”
這番話,倒是說進了朱夢的心坎裡,她早都想把朱晉弄去集團總部了,可礙於朱家接二連三的闖禍,她根本沒機會同嚮明遠提及此事。
袁依菲繼續道,“最近集團新開了一個部門,正在招人,這個訊息我是剛打聽到的。”
袁依菲帶著幾分懇求,看著朱夢,“姐姐,如果可以的話,您能不能和向總說說,把朱晉調去總部?這樣,我和朱晉也能互相照應。”
袁依菲言說的“新部門”,朱夢並不知曉,她最近忙家務事都忙不過來,哪裡有空惦記集團的變動。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能讓朱晉遠離向陽的控制,剛好了去她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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