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日光從視窗傾灑,整個向家大廳散著金光。
朱夢早早起了床,此時是早上六點半,她神清氣爽容光煥發,明明沒化妝,肌膚卻透著水潤的光亮。
昨夜,嚮明遠莫名其妙鑽進了她的被窩,本是分房睡的兩個人,“夫妻生活”更是屈指可數。
可昨晚,卻是翻雲覆雨,春宵一刻值千金。
朱夢不知道嚮明遠是抽了哪門子瘋,這一夜折騰下來,倒是讓她身心俱佳。
朱夢如似枯木逢春,哪哪都通透。
朱夢走去廚房喝水,留意到了水池裡的空碗和筷子,她頓了頓,回想昨晚家傭是不是偷了懶。
可她明明記得,家傭是收拾乾淨後,才去後院的傭人房休息。
眼下這碗筷,應該是家裡人半夜吃宵夜的成果。
她瞥了眼垃圾桶,果不其然,裡面放置著開封的泡麵袋子。
朱夢想著,應是向陽昨晚起了夜,畢竟,那向陽早早就入了眠,半夜餓醒也是正常。
如果是朱晉和袁依菲,這垃圾桶裡就不應該是一袋泡麵,而是三四五六袋了。
畢竟,那朱晉胃口極大。
朱夢哼著小曲,給自己倒了一杯常溫水,她握著水杯走出房間,剛巧,碰見了一樓走廊裡,剛起床的袁依菲。
眼前的袁依菲,穿得“厚實”又“正經”,可不是昨天半夜的短褲加吊帶。
朱夢上下打量袁依菲兩眼,冷聲道,“肚子還疼嗎?”
袁依菲唯唯諾諾,“不疼了,給您添麻煩了。”
朱夢下意識回過頭,看了眼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確定沒人,她開口道,“抽個時間,我去你家裡拜訪一下你父母,你和朱晉領證也有一陣子了,也該見見你爸媽了。”
袁依菲漠然抬起頭,眼神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厭惡。
朱夢即刻捕捉到了這份神態,“喲,你這是不願意的意思嗎?”
袁依菲即刻搖頭,尬笑道,“沒有,您打算什麼時候見我爸媽?我提前和他們說一聲。”
寧家。
市中心某高檔小區,五樓大平層。
寧真真失魂落魄,坐靠在沙發旁的羊絨毯上。
客廳裡,到處貼著顯眼的條子。
屋子裡的物品,被搬挪的哪哪都是,已然沒了家的模樣。
寧真真整夜未睡,她呆在這個即將不再屬於她的家中,做著最後的道別。
她的懷裡抱著六爺的骨灰,她已經哭了不知多少次,哭到眼淚乾涸,再無力氣。
她的身後站著兩位黑衣保鏢,是房蕭羽派來的隨從。
寧真真有氣無力,轉頭衝著身後的兩個保鏢說道,“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說出來會死嗎?會死嗎!”
寧真真發著火,可這火氣毫無殺傷力。
自六爺死後,寧真真的母親很快就被捉拿歸案,犯罪的原由並不是因為寧母是六爺的前妻,也無關六爺的各種走私罪行。
而是警方查到,寧真真的母親在暗中為六爺洗錢,而這一條罪行,以及犯罪的金錢額度,足以讓寧母這輩子都囚在牢獄之中。
眼下,這個被貼滿紙條的家,便是寧真真和母親的住處。
六爺已死,寧母被抓,刀哥更是被關押在監獄之中。
寧真真的世界徹底坍塌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可現實就擺在她的面前。
寧真真緊緊抱著懷中的骨灰盒,她低垂著頭,臉色蒼白。
屋子裡死一樣的沉寂,她不知去向何處,更不知,如何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這時,保鏢的手機來了電話。
保鏢拿出手機,按下接通,隨即遞到寧真真的手邊。
寧真真看了眼手機螢幕,陌生的號碼,下意識接過手機,舉到耳邊。
即刻,電話裡傳來了聲音,可那聲音,是經過變聲處理的。
寧真真開了口,“你是誰?”
對方道,“寧真真,六爺生前給我過我囑託,如若哪日,他出了意外,要由我來照顧你今後的生活。”
寧真真一字一頓,“我在問你是誰!”
對方顧自淡然道,“六爺的確很愛你,他生前的那些罪行,做的還算乾淨徹底,沒有把你捲入其中,甚至,把你摘得乾乾淨淨。你母親落網,屬實無奈,畢竟,六爺的髒錢金額巨大,如果不透過你母親之手去處理,是沒辦法合理化的。當然,你的母親也很愛你,他們攬下所有罪責,就為了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