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錢虹和朱夢的這番說辭,袁依菲絲毫不詫異,她就料到,朱家人會防賊一樣地防著她。
明明,這朱家就是吸血鬼的身份,那朱夢離開了嚮明遠,屁都不算一個。如今朱家的趾高氣昂,全靠朱夢的那口氣兒吊著,萬一哪天,嚮明遠不要朱夢了,就朱家這德行,一分錢都守不住。
袁依菲壓根就不是衝著朱家的錢來的,她為何要勾引朱晉上鉤,她心裡明鏡著。
袁依菲爽朗大方,漂亮話一句接一句,“我不要彩禮,不要房子,我什麼都不要。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是配不上朱晉的,也配不上朱家。我也知道,我未婚先孕實在是不成體統。可我真的控制不住喜歡朱晉……”
說著說著,袁依菲曖昧的目光,飄到了朱晉的身上。
朱晉已經徹底被袁依菲拿捏了,雖然,袁依菲的樣貌不是十分出眾,但是打扮打扮,也能拿出去撐場面。
加之,袁依菲的俯首稱臣乖巧懂事,朱晉被她伺候的服服帖帖舒舒服服。最重要的是,朱晉迷上了床上那點事兒,他覺得袁依菲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得讓他欲罷不能。
朱晉跟著附和,“我是一定要和菲菲結婚的,她也說了,她什麼都不要,以後的日子,我們自己創造財富!”
朱晉雄心鬥志,可能是銷售工作做多了,把自己也給洗腦了,每天喊喊漂亮話,以為那鈔票就能源源不斷地往兜裡跑。
錢虹再次衝著袁依菲開口,試圖給她施加壓力,“行,反正就是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嫁進來,是不是?那我也有要求,你家裡能出多少嫁妝?你爸媽呢?他們什麼說法?”
袁依菲低垂著眼眉,“我爸媽都是普通工人,他們給不了我嫁妝,我上班這些年,一共攢下了十萬塊,可以用作我和朱晉的結婚基金。反正……我的都是朱晉的,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錢虹冷笑,“你也知道自己門不當戶不對啊?我們朱家是什麼身份?你袁家又是什麼身份?你應該聽說過,朱晉以前相處過的那個女朋友吧?人家阮潔瓊的爸爸,是個富商!人家名下幾套大平層,豪車成排!資產都是上億!就那樣的,我們朱家最後都沒看上,都逼著朱晉分手了!你覺得你有什麼優勢?聽話就行了嗎?聽話的窮女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蔥!”
罵著罵著,錢虹上了頭。
朱夢倒是慶幸,今晚這頓飯,沒在外面的餐館吃,否則,定會人仰馬翻,鬧到互相掀桌子的地步。
提起阮潔瓊的事兒,朱晉一言不發,他倒不是不敢說,而是不想說。
“阮潔瓊”這三個字,成了他心裡的意難平,分手以後他才覺得,他愧對阮潔瓊了。他心裡總是冒著不甘心的想法,分開的時間越久,他越難受。
他也曾想過,他到底是愛著阮潔瓊,還是愛著袁依菲,想來想去,他兩個都愛,各有各的好。
朱夢跟著插了話,衝著袁依菲說道,“其實,就算你懷了身孕,我們也一樣可以拒絕你進門。阮潔瓊那樣的家境,最後都是以流掉孩子作為收場,我們朱家對兒媳婦的要求很高,畢竟,女人是一個家的門面。”
錢虹再次強調,“你把事情鬧到嚮明遠那裡,你就是在故意給我們施壓!所以,今天我也挑明瞭說。我們全家都不歡迎你,房子、彩禮,什麼都沒有!你要死纏爛打地嫁給朱晉,那就簽署婚前協議!還有,必須等你生完孩子以後,再考慮領證的事兒,你要生個兒子還好說,如果是女兒,免談!”
錢虹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沒得商量。
朱夢心裡倒是清楚,這婚,大機率是要結的。
因為朱晉一根筋,更因為,這事兒鬧到了嚮明遠那裡。之前阮潔瓊流掉了孩子,已經夠丟人了,如果再鬧一次同類事件,她朱夢可能就保不住“向家太太”的身份了。
飯桌一片寂靜,唯有煮沸的火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鍋裡的食物都被朱晉撈到了碗中,朱夢和錢虹一口沒動,袁依菲亦是。
袁依菲短暫地難過了一會兒,硬是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我什麼都聽你們的,你們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我也會向你們證明,我會幫助朱晉,成為老向總面前的紅人。我在集團總部工作了這麼多年,我有這個信心!但是,我必須要要領證,我想結婚,我想跟朱晉過日子。”
說罷,袁依菲眼角落了一滴淚,就那麼剛剛好的,那滴淚委屈又倔強地順著臉頰滑落。
看得人心疼極了,看得朱晉都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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