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短暫遊離,嚮明遠回想起他和徐雅芝初識的時光,一切都是剛剛好。
當年,他遵從長輩的意願,同徐雅芝相親,兩人一見如故,火花擦碰。
他本來沒對相親這檔子事抱有多大希望,畢竟是家族間的意願,他不好違背。
可當他看到徐雅芝第一眼,加之後來的愉快相處,他認定,徐雅芝就是他命中註定的靈魂伴侶。
他是愛徐雅芝的,愛徐雅芝的開朗獨立,愛她的時而溫柔,時而不乖巧。他總能在徐雅芝的身上,看到自己嚮往的東西。
他為她著迷,甚至於,徐雅芝的出現,讓他覺得,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都索然無味。
可時間會沖刷很多東西,包括感情,包括人性。
所有的改變,都是從向陽丟失後發生的,徐雅芝變了,他也變了。
他本以為,徐雅芝能一輩子拿捏他的心,可當孩子丟失,且無法找回時,他們的生活陷入了血雨腥風,哀怨不斷。
他漸漸意識到,他愛的,只是她的開朗與可愛,他並不想承受她的痛苦與悲哀。
他知道他是自私的,可本性使然,他不願意做出任何改變。
如今,時光急速流逝,他再也沒遇到,比徐雅芝更讓他心動的人。
所以他惦念她的好,惦念當年那段最激情也最默契的時光。
這些年,他明明可以和昏迷中的徐雅芝宣佈離婚,可他沒有,一是,他對徐雅芝仍舊留有一絲期盼;二是,他厭倦了朱夢,如若他離了婚,朱夢一定會拿孩子作為要挾。
他不想給朱夢兌現任何承諾,即便,他嘴上說得好聽。
嚮明遠看著袁依菲在他面前忙來忙去,隱隱的,他從袁依菲的身上,看到了徐雅芝的影子。
一樣的年輕氣盛,一樣的自信開朗,最重要的,是袁依菲說得那些話,和年輕時的徐雅芝很相像。
他知道袁依菲在討好他,雖是為了朱晉的工作而討好,可袁依菲討好的手段,有那麼點和徐雅芝類似。
沒有很刻意,只是剛剛好戳在他的興趣點上。
嚮明遠的心情忽然間變得極好,袁依菲端起所有需要清理的茶具,眸光炯炯,“向總,這些我先拿去清洗,我讓秘書暫時給您換一套新的茶具。”
嚮明遠並未察覺,自己的嘴角掛著笑意,他點點頭,“好,還有你答應我的香水,可不能忘了。”
袁依菲乾脆道,“那當然!那我就……先給您做茉莉花茶香的,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香淡,可以嗎?”
嚮明遠笑出了聲,他還是第一次聽聞,某種香氣,可以用“神不知鬼不覺”來形容。
他一邊笑一邊點頭,“去吧去吧。”
袁依菲端著茶具離開後,嚮明遠對著門口的位置發呆了好一會兒。
當年,徐雅芝也是這麼得能說會道。
在嚮明遠的心裡,他還是敬佩徐雅芝的,可他也恨著她,恨她不聽他的話,恨她一意孤行。
辦公室門外,袁依菲心情愉悅,她朝著走廊出口走去,卻極其不巧的,迎面碰上了朱夢。
朱夢一身黑色風衣,本就不再年輕的她,被襯托得更加肅穆成熟。
相比袁依菲身上的白半袖和牛仔短褲,外加一雙淺粉色的運動鞋,怎麼看,怎麼顯得朱夢老氣。
朱夢瞪著袁依菲,臉上沒有好態度,袁依菲衝著朱夢點頭問候,“太太好。”接著,快速從朱夢身邊走過。
朱夢走進辦公室時,嚮明遠的臉上仍舊掛著笑意。
朱夢略有疑惑,“怎麼這麼開心?是有什麼好訊息嗎?”
嚮明遠輕輕咳嗓,坐直了身,收回臉上的笑容,“你來做什麼?因為朱晉的事?”
嚮明遠開啟面前的電腦,投入工作當中。
朱夢脫掉黑色風衣,繞到嚮明遠的身旁。
她輕靠嚮明遠的身體,語調裡帶著幾分埋怨,“老公,我和媽已經同意朱晉的婚事了。但我是真沒想到,袁依菲會找你說情,這事兒鬧得大家都很尷尬,不過你放心,昨晚,我把袁依菲請到家裡吃了頓飯,大家聊得很好。”
朱夢今日來公司,是來認錯的,畢竟,朱晉的事煩擾了嚮明遠,且名聲上很不好聽。
朱夢轉身,想給嚮明遠倒茶水,她看到桌子上沒有茶具,便繼續送著笑臉,“老公,現在朱晉入職了集團總部,是不是應該給他安排一個好領導,教教朱晉的為人處世?”
朱夢小心翼翼,此前,她是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