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沒人接話,向陽笑著道,“嚇到你們了是嗎?不過也別擔心,我已經在努力學好了,學好不是為了繼承什麼,而是為了好好照顧我哥和我媽。”
此時此刻,飯桌下,向柏凱沒再伸手去阻止向陽。
當向柏凱聽完向陽的那些話以後,他倒是享受在這了這戰火硝煙的氛圍裡。向陽講出了他憋在心裡許久不敢說的話,向陽以一己之力,同勢力雄厚的向家人作對,替母親抱不平。
而一旁,徐雅芝默默吃飯,她默許了向陽的所有表達,甚至聽著聽著,她的嘴角偷偷上揚,心裡樂開了花。
這時,嚮明遠忽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斥責向陽,“向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媽沒教你規矩嗎!”
向陽冷笑道,“怎麼,規矩就非得我媽教?你不教?你要是和我較這個真,那我還真要說道說道,我媽已經把我哥教的夠好了,請問這其中,有你這個父親的功勞嗎?我再問問你,當年我走丟,你在哪?是在工作?還是在……”
向陽的目光饒有意味的落在朱夢的身上,他毫不客氣的開口,“阿姨,我斗膽問一句,你和我這個所謂的‘父親’是什麼關係?我還小,我不懂,你能親口回答我嗎?”
這充滿嘲諷的提問一出口,朱夢紅透了臉。
嚮明遠惱火的滿臉漲紅,他氣急敗壞,卻依舊端著他的“架子”,遵循他們向家的“家規”。
向陽覺得這還不夠,他乘勝追擊,繼續衝朱夢開口道,“如果我沒理解錯,我母親應該還沒和我這個所謂的‘父親’扯離婚證,那……你算什麼?”
向陽差點就把“東西”二字也脫口而出,不過好在他在最後一刻忍住了,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期間,姑姑想要開口教訓向陽,卻被奶奶輕咳的聲響給堵了回去。
向陽有所察覺,這向家內部,也充滿了各種不為人知的矛盾。
向陽站起身,他故意站的筆直,轉身衝著徐雅芝的方向,認認真真的鞠了一躬,誠懇道歉,“對不起媽,我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等咱們回家以後,你好好教訓我。”
向陽直起身,伸手推過向柏凱的輪椅,衝著桌子上的人說道,“我估計你們也不想見到我了,我哥也吃差不多了,我帶他出去曬曬太陽。”
向陽轉頭看著嚮明遠,“您別忘了,我這是在代替您照顧我哥,要不曬太陽這活兒都得您來。我和我哥還沒長大,您有撫養義務的,不只是我媽有。”
說完,向陽熟練的把向柏凱的輪椅調轉了方向,可這還沒結束,向陽隨手拿起放在徐雅芝面前的酒杯,杯子裡是半杯白酒,他一口悶下肚,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向陽姿態平和的說道,“我為我的魯莽自罰,也不用覺得多奇怪,以前流浪那會兒,沒吃的沒喝的,天還冷得要死,我只能去垃圾桶裡翻東西吃,翻的酒瓶多了,這酒量也就上來了。不過白酒能暖身,挺好的。”
向陽推著向柏凱走出餐廳,兩人離開餐廳後,嚮明遠終於忍無可忍,他衝著徐雅芝便呼喊了過去,“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
徐雅芝低頭笑著,毫無波瀾,“是啊,我覺得我的兩個兒子都很好,很棒。”
徐雅芝看著嚮明遠的臉,或許是向陽剛剛的表現給了她勇氣,她也不想顧及那些所謂的“家規”了,這些年,她忍受的太多了。
她給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和向陽一樣,一口下肚,“向陽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如果實在不想承認這個兒子,那你和我扯離婚證,把孩子撫養權都歸到我名下,不就行了?”
這時,好脾氣的奶奶急忙開口拒絕,“不行!不能離婚!”
朱夢臉色不悅的看著飯桌上的態勢,她陪在嚮明遠身邊少說七年,可即便如此,也依舊未能得到奶奶的認可。
這些年,嚮明遠不和徐雅芝扯離婚證,都是因為奶奶在中間阻撓,奶奶只認徐雅芝這一個兒媳婦,至於她自己,還真就應了向陽的那句話:算什麼東西。
別墅園區內,向陽一路推著輪椅上的向柏凱,在日光下行走。
向陽連著打了兩個嗝,向柏凱笑著道,“我發現你真的很倔,明明出發前我們說好的,要在長輩面前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向陽順著自己的嗓口向胃部撫摸,表情扭曲,“那白酒可真辣!我現在還沒緩過來。”
向柏凱微笑道,“你不是說,你以前總喝嗎?難道是騙人的?”
向陽隨口道,“我胡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