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短暫地發了一會兒呆,她仍舊記不得,那個名叫向柏凱的男生,可恍惚間,她的腦袋裡突然閃現出兩個片段。
一個,是她在醫院手術結束甦醒後,向陽持著手機拿給她看的畫面。當時的手機螢幕上,正是所謂的向柏凱的相片,一個英俊卻略有陰鬱的少年。
而腦海中的另一個畫面,是她剛剛在商廈樓下的路邊,對著車窗照鏡子時,倏然下降的車窗,以及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司機。
腦海中的第二個畫面,是模糊不清的,因為她的確沒有仔細去留意男司機的面容。可隱約間,那個大致的輪廓,正神奇地在她的腦袋裡重合。
模糊又清晰,她反覆回想,直至再一次頭痛欲裂。
柳小柔擰眉不安,捂著額頭髮出痛苦的聲音,“疼……”
向陽緊張回身,“又頭痛了是嗎?”
向陽即刻從外套的內兜裡,掏出一盒藥片。
那藥片是專治柳小柔頭痛毛病的,柳小柔都不記得隨身攜帶,他卻時常備在身邊。
向陽握著藥片和礦泉水,遞給柳小柔,衛昊很自覺地把車子開慢。
阮潔瓊在一旁擔憂道,“小柔,你前陣子不是說,你頭疼的毛病已經好差不多了嗎,怎麼又疼了?”
柳小柔很清楚,每一次,只要她刻意回想有關向柏凱的記憶,她便會犯這個老毛病,沒有一次例外。
柳小柔乖乖服下藥片,她這才反應回神兒,衝著向陽說道,“你怎麼隨身帶著我的藥啊?”
向陽隨口道,“上次陪你去醫院開藥,多買了一盒,就一直放在兜裡了。這不趕巧,就用上了。”
向陽還是不太適應,直白地衝柳小柔表達自己的心意。他逞能習慣了,也口是心非慣了。明明,他是故意溫暖柳小柔,可解釋出口時,卻成了“順便”、“碰巧”、“他也不知道”。
衛昊故意唉聲嘆氣,甚至,意有所指地哼起了歌,諷刺向陽,“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向陽剛準備揚手扇打衛昊的腦袋,衛昊識相閉了嘴。
柳小柔仍舊被困在頭痛的狀態中,十分鐘以後,藥效才緩緩起了作用。
等柳小柔不痛了,她衝著向陽說道,“向陽,你把向柏凱的照片,再給我看一眼唄。”
向陽照做,手機遞給柳小柔時,他再次叮囑,“等我定好去母親家吃飯的時間,我再告訴你。”
柳小柔點點頭,她看著螢幕上的少年,她覺得相似,很是相似,可因為她剛剛沒太仔細去看,她又覺得不那麼相似。
那一閃而過的一面之緣,到底沒有在她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
柳小柔決定不再去想了,反正,她想也想不起來,想了也只會頭痛。
柳小柔把手機遞迴給向陽,她沒再繼續回憶男司機的長相,她覺得這個行為沒有任何意義。那個向柏凱,是離世之人,去糾結誰和他長得相似,屬實有些無聊了。
而這時,正在刷網路熱門影片的阮潔瓊,忽然驚歎開口,“我靠!我靠靠靠靠!我的媽呀!”
阮潔瓊舉起手機,“這影片上的人,不就是……剛剛一起吃飯的寧真真和姜寶兒嗎!”
與此同時,向家。
黃昏時分,向家大院的鐵門敞開,豪華私家車一輛接著一輛開入院內。
朱夢帶著朱晉和袁依菲,回了向家。
嚮明遠從單獨的商務車裡走下,回身衝著朱夢交代道,“你讓朱晉和菲菲先休息,問問他們倆想吃什麼,然後讓家傭去準備。晚上,你叫幾個手藝好的按摩技師,來家裡給大家放鬆放鬆。”
朱夢應著聲,“知道了老公,今晚向陽也回來吧?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飯對吧?”
嚮明遠點點頭,繼而朝著家門走去。
朱夢迴過身,看著正在從車上往下搬東西的袁依菲和朱晉。
朱晉使著蠻力,從後備箱裡抬下一箱箱好酒,都是婚禮沒用到的酒水。
朱夢看著朱晉汗流浹背的模樣,責怨道,“這種粗活還用你來做嗎?家裡那麼多傭人,你隨便使喚一個也行啊!你能不能別總把自己當苦力!”
朱晉直起身,指著地上的酒水,“姐,這些都可貴了,那些下人笨手笨腳的,我怕他們給弄碎了。”
袁依菲站在朱晉身後,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朱夢越看他們兩個,越不順眼。
朱夢沒好氣道,“你們兩個趕緊進屋去!別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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