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寬,水也不深,這個季節更是被整條凍住,趙甲第就沿著河跑步,路上只有些老頭在晨練,見到趙甲第都和和氣氣打招呼,趙甲第也按照輩分一個個禮貌喊過去。沿著引龍來回跑了好幾趟,上了山頭,就去黃老爺那棟小平房後頭的空地上站樁,其實空地角落位置還有一片梅花樁子,不過黃大爺從沒跟趙甲第說過怎麼個耍法,趙甲第就不上去獻醜,真頂用的把式套路,傳下來的,都是很私密的途徑路子,斷然不可能普及,趙甲第曾聽見多識廣的陳世芳提起過,黃大爺精通通備、開門八極、翻子、劈掛和形意,尤其是八極拳,是一等一的滄州老架,別看一些國際武術九段的老傢伙聽上去如何了得,但不少都是虛的,要麼就是年輕時候不出名前確實下過苦功夫,也有過高明師傅領進門,但後來享福了,手腳就落下了,一個個身體發福,唯有黃大爺,一甲子多始終如一日,身子骨見著精瘦,真動起手,招招要人命,所以陳世芳才說黃大爺尋常根本不會出手,可一旦出手,不傷人不致命絕不罷休,而且黃大爺的傷人,可不是讓人躺醫院修養一年半載就能起床幹活的那種,而是能讓人一輩子落下病根的狠手。
對於芳姐說的這些,一開始趙甲第總是半信半疑,可越到後頭,就愈發察覺那老人家的不同尋常,院子也好,這片打拳練樁的空地也好,都不是水泥地,而是硬土,總有一段時間這些地方會坑坑窪窪,然後又被撫平,最後再一個坑一個坑,週而復始,這些坑怎麼出來的?只有一種可能,是被老人家一腳一腳硬生生踩出來的。年輕一輩不肯吃苦,怪不得他們,因為功夫一途,終究是要吃苦一輩子的事,有幾個人能有這個大毅力。像趙甲第,每天早晚繞操場跑二十圈就已經被視作怪人,如果他表現出驚人的攀爬和縱躍功底,肯定更加驚世駭俗。
趙甲第站樁的時候,黃大爺已經起床,昏昏睡睡一般半眯著眼睛,站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