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行不通。”
“那如何是好。”晏碧雲知道這會子遠水解不了近渴,確實行不通。
蘇錦沉思一會,道:“為今之計,我一人力量有限,可糾結眾學子去衙門請願,或可利用幽幽眾人之口來阻住他們進一步行動,畢竟學子文章中的便有偏頗之詞,也不至於獲罪,最多申斥一番便罷了,哪有上手就抓人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斷章取義,取得是哪些字句為據,弄明白了也好據理反駁。”
“請願?這能成麼?”
蘇錦沉思道:“起碼可以迫使他們公佈案情始末,便於施救,而且可以大造輿論,堵塞言路乃是朝廷大忌,加之此舉乃是狹私報復之舉,非御史臺所為,輿論之力或可奏效。”
晏碧雲還待再說,蘇錦伸手製止住她道:“晏姐姐,我知道你關心我,此事我確實沒把握,但此事不得不為,我只求姐姐一件事,若我這次不慎也捲入其中,能救則救,切莫強來,以免將你自己和令伯父捲入其中,但求姐姐將我宅中之人送回廬州去,家中老母也求你代為照看,蘇錦但得有見天日之日,定當結草銜環以報。”
晏碧雲聽了這話,心頭劇震,雙手反握蘇錦之手道:“郎君何出此言,你若有事,碧雲如何能獨活,你且去做,若有事端,碧雲必與你同生共死。”
蘇錦心頭感動,輕輕捏捏她冰涼的小手,轉頭大踏步的去了。
書院中鬧開了鍋,蘇錦將王安石等人因文章中的字據獲罪的訊息告訴眾學子之後,眾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太祖爺宣佈文治天下以來,還從無一例因寫文章而獲罪的。
當蘇錦隱晦的將文章是曹講授蒐羅出來交給官府的事情透露出來之後,眾人更是義憤填膺,罵聲不絕。
下午的課已經沒法再繼續上下去,沒有人能安心在坐在堂上聽課了,講學的先生們意識到了這一點,隱隱聽到原因之後,也是氣憤咬牙不已,但身為教席不能學子們一般的怒罵叫嚷,只能宣佈自修然後去書房生悶氣。
蘇錦和吳恆心兩人趁機暗中推波助瀾,大肆將此事發酵,直到讓眾人感覺人人自危,今後再不敢胡亂說話寫文章的地步,蘇錦才提出來要大家集體去衙門請願問案,若真是言辭侮辱大宋和聖上,有反動之語,則無怨官府拿人,若是隻是斷章取義,須得立刻放人。
眾人反應不一,有的擔心的道:“這事弄不好會惹禍上身,此事可大可小,小了甚至不值得一提,若是大了,治咱們嘯聚之罪也是可以的。”
蘇錦道:“純屬自願行為,不願去的可以不去,只是我想問大家一句,若衙門當真是無故拿人,斷章取義之言也作為憑據,然則日後你我還可讀書入仕麼?終日惶惶自危,乾脆買個殼縮排去當縮頭烏龜算了,還奢談什麼報效朝廷,光耀門楣。”
吳恆心附和道:“蘇錦說的對,此事不是為王安石等人而為,而是為了我等自身而為之,這個道理俺老吳都懂,你們倒不懂,一個個的慫包松花蛋。”
眾人大翻白眼,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在理,於是蘇錦趁熱打鐵,約法三章,規定到時候不許亂罵亂砸,不許衝擊衙門,不許口出忤逆之言,只要求公佈案情,公佈證據,不能不明不白的拿了我書院學子云雲。
眾人盡皆答應,於是五六十人跟著蘇錦浩浩蕩蕩的出了明倫堂往外行去,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跟著加入,更有希望看都蘇錦等人吃癟的學子也跟著加入,到了門口之時,已經浩浩蕩蕩近百人之多。
得到訊息的曹敏忙帶著幾名手下小吏前來阻止,但是哪裡阻止的住,眾人本來就對他有氣,此刻見他還是出言不遜一副兇狠的嘴臉,個個白眼相向。
蘇錦只一句話就擊潰了曹敏:“曹大人,還不去翻找我等的詩文去找茬子去,在這裡浪費您的時間幹什麼,沒準還能藉此官升三級,大富大貴呢。”
曹敏知道事情敗露,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蘇錦率著眾人遠去,一轉念間,趕忙叫來車駕,他要趕緊去衙門和藤王府提前報告,要提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