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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月影清塵不吝打賞,蘇小官人這廂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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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看著這一陣雞飛狗跳,臉上一片青一片白,終忍不住道:“蘇少東,咱們都是生意上的同行,廬州城裡低頭不見抬頭見,咱們商賈做事可不是你這般做派。”
蘇錦冷笑道:“那便是你們這般做派嘍?有事可以去我宅中商議,這算什麼?我好好的做我自家的生意,你們跑來砸我的場子麼?”
唐三道:“蘇少東,你這般賤價傾售高檔衣物,豈不是要斷了我等的生路麼?要是說過錯,豈不是你蘇記有錯在先。”
蘇錦道:“我自讓利於民,跟你們何干?你們也可比我價格更低啊,棉麻衣物還不是由你們所壟斷,我蘇記何曾插手過這檔生意?”
唐三胖臉有些痙攣,緊緊皺眉道:“要照著蘇少東這般說法,便是無行無規私自定價,相互打擊擠壓是麼?”
蘇錦暗自思忖,這事倒是理虧,行規行距在生意場上倒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即便是後世高度發達的商業,每行每業也有一些約定俗成的底線,遇到不按套路出牌的商家,除非後臺夠硬,否則一定是聯合打壓,不知道這宋代是否有嚴密的行會或者牙行之類的。
眾掌櫃見蘇錦沉吟不語,以為抓到了他的痛處,一個個七嘴八舌的開始討伐。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人群中響起:“唐三,就憑你也配談行規麼?”人群紛紛轉向聲音來處,只見張老掌櫃帶著一名小夥計快步走來,臉上怒氣衝衝,人群讓開一條道,讓張榮欽進來,唐三看見張榮欽臉色微變,但立刻恢復正常,上前施禮道:“老爺子,您來啦。”
張榮欽哼了一聲,瞅都沒瞅他,徑自來到蘇錦面前行禮,蘇錦連忙吩咐看座看茶。
張榮欽對著滿場的百姓拱拱手道:“諸位父老鄉親,老朽今日要向你們公開一段故事,若不是今日廬州各大布莊和成衣鋪掌櫃逼迫太甚,老朽本不願將此事說出來,畢竟已經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百姓們見事態越來越精彩,急欲看個究竟,紛紛叫道:“老掌櫃快說。”
“老掌櫃莫氣壞身子,慢慢道來。”
張榮欽徐徐道出:“十年前,老朽忝居蘇記布莊掌櫃之職,協助蘇記老東家默然翁打理櫃上瑣事,前一年南方大片棉區受飛蝗之災,故而棉布價格高漲,我蘇記從山東高價購進了大批的棉布,準備平抑布價,解我廬州百姓冬衣夏裝之需;當時一匹棉布價格四貫,加上車馬運輸到廬州府合四貫三百錢,我蘇記售出時僅售四貫五百,可謂是平價銷售。”
“默然公實乃商家之楷模,絕不稱危而取,也正因如此,浙東大賈孟大官人願意將庫存兩萬匹棉布以三貫五的價錢出售,得到訊息的默然公遂歸攏所有現銀前去收購,當時派去的便是這一位。”張榮欽伸手朝唐三一指。
唐三面紅耳赤,低聲道:“師傅,你又何必舊事重提呢?”
蘇錦腦子急轉,看著架勢,唐三和蘇記倒是有一段淵源,他叫張榮欽為師傅,難道他曾師從張榮欽學徒不成?
張榮欽怒斥道:“莫要叫我師傅,老朽一輩子本分,怎麼會看錯你這麼個東西。你叫我師傅,這是在羞辱老夫。”
唐三被訓的臉色鐵青,但完全不敢發作,宋代尊師重道,各行各業都極為尊敬師長,私下裡如何別人不會知道,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如此,便會被斥為不肖,人品將為人所不齒,故而唐三雖惱怒,這隻能強自忍耐。
“後來如何?”鄉親們急著聽下文,催促道。
張榮欽點點頭續道:“這位唐三唐大官人私下裡接洽了咱們廬州城的幾家大戶,把這訊息透露給他們,然後故意在路上耽擱,而其他幾家以廬州布行商會之名冒充默然公的名義搶先將棉布盡數買下,運回廬州之後,因價格低廉導致我蘇記從山東進購的高價棉布全部滯銷,一直到那年秋天,新棉上市價格一路下滑,默然公與老朽商議只得低價回籠錢銀,否則將無以運轉,這一筆生意大虧兩萬貫,蘇家生意一落千丈,舉步維艱。”
蘇錦聽到這裡,肺都要氣炸了,原來這唐三竟然是蘇家的叛徒,雖然跟自己好像關係不大,那時候自己在後世還是個整天跟在女同學後面轉的跟屁蟲,但現在自己這個身份,可謂是直接受害者了,要不是這個唐三,蘇家還指不定富成啥樣呢,自己也不必摳腦子想辦法讓蘇記重新繁榮了。
人群的反應也是義憤填膺,眾人皆知這位唐三原來是張老掌櫃身邊的學徒,後來不知何故被趕出蘇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