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明明是二十大板,怎地變成八十大板了……”
蘇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原來是二十大板,就說呢,剛才我還琢磨,要是八十大板下去,那還不打得稀爛,如何能好的這麼快,還能起身行走。”
郎少東羞臊不已,咬牙道:“但你卻因何來送藥於我?我被知府打了板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我素無來往,我還曾對你蘇記使過手段,你該偷著樂才是。”
蘇錦搖頭道:“你把我看的也太猥瑣了,不過按照常理而言,我本該躲在家裡偷笑的,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同情心太過氾濫,聽不得別人受冤屈。”
一旁的小柱兒一陣惡寒,身上雞皮疙瘩掉一地,公子爺說話當真太不要臉,這種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出口的,而且居然不臉紅。
“我一聽到朱知府對郎少東下手,立刻便聯想到半年前被朱世庸拿了下獄的情景,當日若非我家中人打點及時,怕是免不了一頓板子;即便如此,我在大獄中也吃了不少苦頭,所以越想越覺得要來看望郎少東家,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都曾吃過朱知府的苦頭。”
郎少東心中一緊,加強戒備,淡淡道:“那也算不得什麼,本來屯糧不交便是罪,我這二十板子倒也挨的值。”
蘇錦呵呵笑道:“郎少東家倒是能想得開,若是換了我蘇錦,決計沒你這麼看的開;誠然觸犯國法自然應該受到懲罰,可是據我所知,郎少東家只是因為區區數萬石屯糧便被責打,這也太不公平了,據我所知咱們廬州屯糧的大戶有的囤積的比你高出十倍,也沒見知府大人打他們的屁股,哈哈,哈哈。”
郎少東怒道:“那又如何?你是來挑撥我和商會之間的關係麼?哦,我明白了,你不是當了什麼勞什子糧務專使麼?你是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吧?你算是白來了,且不說我不知道什麼,便是知道也決計不會告訴你聽。”
蘇錦放聲大笑道:“原來你不傻,既然話說到這裡,咱們也不必兜兜繞繞了,我今天來除了來看望你之外,確實還有事和你商量商量。”
郎少東兩隻細長的眼睛射出陰狠的光芒,就像兩道冰冷的刀鋒在蘇錦的臉上滑過,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卻來看望我;你若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勸你還是省省吧,本人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做。”
蘇錦收起笑容盯著郎少東的眼睛道:“我有個建議,你聽了之後再做決定,你也在世上混了幾十年了,應該比我更明白做人的道理;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二愣子,你我之間可能做不成朋友,但不代表我們沒有共同的利益。”
郎少東眼珠子亂轉,心裡不住的盤算,蘇錦這話倒也有些道理,說到底自己跟此人也沒有過不去的冤仇,若非利益衝突,他也不會受商會指派去招惹此人;既然此人開誠佈公,自己聽聽他要說些什麼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