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如此一幕。
丈夫就這樣仰著頭,看著自己。
赤著腳的尤多希雅淚水就這樣靜靜流了下來,她想喊著自己丈夫的名字,但喊不出,只能用手捂住了嘴巴,無聲抽泣。
而米哈伊爾很快也邁動了馬蹄,順著宮道,朝著皇宮出口的軍營處而去。
其實在先前,米哈伊爾。尼斯塔斯追著安娜,追到薩拉布瑞亞的水塔前,看到長公主被高文帶走時刻。他阻止了同伴的追擊,未必沒有報復皇帝的心思在裡面。即便“尼斯塔斯”家族的血脈要求他無條件地效忠皇帝,但是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無心的摧殘”。真不知道自己將來還會如何,現在就到此為止好了,反正米哈伊爾是知道的,“真正的武士和貴族是斯蒂芬。高文。盧塞爾,只有他是對尤多希雅是‘止乎禮’的,那麼既然安娜公主仰慕他,自己就成全這樁美事。當我看到安娜出逃時,皇帝頹喪的模樣,我居然半是同情。半是快意!米哈伊爾,你這是如何了?”皇宮侍衛長想到此,不敢再繼續深入追究危險的心思了,“先去小亞細亞作戰吧,希望能收回自己的家鄉帕弗拉哥尼亞,或者就死在敵人的手中,未必不是件好事,總比活在這種痛苦的夾縫裡要愜意。”
想著想著,黑色的軍營和塔樓。外帶著密集的松明,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另外邊,在君士坦丁城牆內一百五十尺的某座新宅(君士坦丁堡城內的宅邸,是不允許挨著城牆來構築的。以防備敵人和姦細破壞城牆)內,新任伯爵指揮官的狄奧格尼斯,立在妻子古絲雲前面。讓妻子為他穿好鎧甲,而後自己裹好了頭巾。原本以為古絲雲會給自己個擁抱,但妻子只是像個男子樣的拍拍他的後背。“你要是回不來的話,我可不願意進入你那個皇帝的宮殿裡,充當披金戴銀的娼婦,就把這宅子賣掉,回卡拉布里亞去!”
“將來我們一定會在安納托利亞擁有自己的莊園和宅邸的。”狄奧格尼斯有點急了,在許諾保護好自身同時,拉著古絲雲的手保證說。
“那就在戰場上少飲點酒,命或許會長久些,我在這裡等你。”
很快,在聖喬治海峽上,諾曼底的羅伯特、弗蘭德斯的羅伯特,還有布洛瓦的斯蒂芬伯爵,帶著一萬名自領地裡的步騎,外帶泰提修斯與布拉納斯的六千皇帝軍馬,乘坐著皇帝提供的船隻,密密麻麻地向奇維特港口而去。
諾曼底羅伯特蹲坐在船首上,看著身後富麗堂皇的君士坦丁堡的影子,唏噓嘆息,“尊貴者休,和雷蒙德,還在皇帝的宮殿當中,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在接受那位陛下的饋贈。”
“過分的饋贈,不是會消磨人的鬥志,就是別有用心的。”另外位羅伯特笑著,對他勸解說。
而布洛瓦的斯蒂芬,立在旁邊,有些奇怪地說到,“這群希臘人,不,羅馬人的軍隊還真是挺有意思的。。。。。。”接著他看到其他人都在奇怪看著自己,就給出了答案,“皇帝的那位沒有鼻子的總管將軍,和他的幾位屬下都不在一艘船隻上。”
翻著白色浪花的船頭,泰提修斯確實裹著披風,一言不發地看著對面黑灰色的海岸,還有朝聖者熱鬧的大營,“高文已經翻越了峽谷,開始圍困尼西亞城了嗎?但是皇帝還是委派了狄奧格尼斯來監察於我,陛下所謂的信任,到底到了何種程度?”
抱著這樣疑惑的亞細亞副行軍總管泰提修斯,帶著大軍穿過奇維特,接著在尼西亞峽谷邊的一處小阜立下了陣營。隨即,他朝著博希蒙德、戈弗雷、鮑德溫與高文各自發出緊急的信函,邀請他們來見。
“什麼,副行軍總管?皇帝陛下可越來越會玩了,搞出高文這個行軍總管來掣肘我還不夠,現在又來了個泰提修斯,這個劓鼻的傢伙我是知道的,當年在巴里城之戰時他甚至只是高文的麾下,現在官職也不如高文,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在君士坦丁提姆城門前的營地內,博希蒙德對此信函嗤之以鼻,“等他來見我。”
同時,在尼西亞北側的法蘭克營地當中,戈弗雷接到信函,就問泰提修斯是何人。得到回答後,“區區個突厥奴隸出身的,只有那希臘皇帝喜歡這樣的人,我是不會去的。”
而新門前營地裡的高文,自然是最後一個接到信函的,因為距離最遠,其時他正在營地間監督工事的程序,而後拿著信函走到緋帳內,安娜與阿格妮絲正在討論一些書籍上的問題,“泰提修斯來了?”
“沒錯,並且據我的推測,戈弗雷與博希蒙德都是不會去的,他倆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安娜,按照我們事先的謀劃,也該行動了,為了早日取下尼西亞城,